bsp; 多年习武,他耳力极好,听见寝殿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约莫是青竹携府医来了。
他推窗,探出半个身子看了看,确定院中无人,立时抄起角落的衣袍顺着窗户跃出,沿着房顶奔回青云轩了。
“张大夫,烦请您在此稍候,奴婢去给姑娘的床帏放下,以方便您就诊。”
张大夫手提药箱,微微颔首,“应当的,应当的。”
三声轻轻的叩门响后,青竹试探着走进卧房,不动声色的四处环顾一周,见凌昭已离开,她长舒一口气,转而微微躬身,客气地将张大夫引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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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茗这一场高热烧得惨,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做许多零碎的怪梦,一会儿梦到墨鸢说她害惨了她弟弟,要杀了她泄愤,一会儿梦到孟清璇说她不安分,要绑了她去沉塘,一会画面一转,变成凌老太太坐在寿安堂正上首,眸中失了往日的和蔼,尽是冷肃:“茗儿,你真让我太失望了……”
这些怪梦,让她如同陷进了沼泽中,爬出一层又是一层,她努力的想醒过来,但一睁眼,发现又是一重噩梦,梦里她跌在磅礴大雨里,摔断四肢,寸步难行。
在这样断断续续的梦中,她还梦到了凌昭,梦里他身着一袭大婚时的红袍,举着合卺酒杯笑着问她:“茗儿,跟了我,你后悔吗?”
她刚想回答,却忽然头痛欲裂,听见春儿又哭又笑的说着什么,声音时远时近,“姑娘,姑娘……”
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萧茗发现天还是黑的。
春儿靠在床边手肘撑着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自己一动,她就跟着醒了。
“姑娘,醒了?你都昏睡了一天一宿了,奴婢还以为你要死了!”
春儿惊喜得要跳起来,旋即“哇”的一声又哭了,青竹听见卧房里的动静,也赶忙从外头拿着药罐子走进来,一时也欣喜不已,“姑娘,你终于醒了,可吓死奴婢们了。”
萧茗环顾一周,又迎上春儿雾蒙蒙的眸子,虚弱无力地拍拍她的手:“哪就这么脆弱了?”说罢,就要起身,春儿见了,双手又给她按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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