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柳无依见状也让春桃、春兰两人出去了,珠帘掀起又落下,铺子里静了下来。
兰姨带着小丫鬟去了内间整理东西,陈秋宛才开口:“我还当嬷嬷要捧你做花魁呢,怎的放出来嫁人了?”
“是我辜负了嬷嬷的一片苦心。”柳无依垂眸说了这么一句。
“哈哈哈。”陈秋宛笑了一阵才又开口道:“是啊,八年前那桩案子让我们一道进了教坊司,也是同一批里姿色最佳的三个,薛书瑶一心想攀个高枝从那里脱身,我却不同,想争一争那花魁的位置,偏偏嬷嬷看中了最小的你。”
“宁愿好好在后头养几年也不愿成全我,这样的你怎么也出来嫁人了?”
“莫不是破了身子?”
柳无依被嘲讽着却没有吭声,陈秋宛那般高傲的人,走到哪里都要挣个输赢出来,在教坊司输给了没长成的她,便快速攀了根最高的枝嫁人了。
教坊司的官妓只能与人为妾,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可她看着还是像初见那般高傲如白天鹅般的美丽,但她身上的夹袄是去年的款式,腕上也没了漂亮的玉镯。
看向柳无依的眼中神色分明是快意的,眼尾还是难掩疲惫的下垂着。
柳无依那双平静如湖面的眼给陈秋宛泼了盆冷水。
她低下头,眼眶悄悄的红了,过了会儿再抬头还是那样微微扬起的弧度。
“也不知道凭你这样美的一张脸能有几日宠。”
“男人的宠爱争来争去也就那么回事儿,还是手里的银钱最是实在。”
陈秋宛没等兰姨回转,起身径直出了铺子,带着丫鬟走了。
柳无依喝了半盏茶,兰姨才从内间走了出来,柳无依起身拿了自己选中的那盒口脂和春桃喜欢的那盒递给她身后的小丫头,让包起来。
小丫头在一旁为柳无依打包选中的两盒口脂,兰姨看着已经梳成妇人发髻的柳无依叹了口气:“你别同秋宛计较,她太骄傲了,从前在教坊司样样都要最拔尖。”
“嫁人了也是,男人的宠爱和子嗣都想要,正妻无法容她,今年开春刚滑掉一个男胎,后脚陈少卿就抬了新人进门,她如今的日子也不好过。”
柳无依怔在了原地,她有预料陈秋宛如今过得不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