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可他似乎不太能做到这一点,他有些不喜欢现在的自己。
但他还是极力的压下了自己心头异样,迈步走穿过了那些瑟瑟发抖的奴仆,走到了那幔布之后,金色的大床旁。
那里躺着一具尸体,床前放着一封诏书。
陈玄机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人的模样,伸手拿起了那封诏书。
诏书的内容,是关于皇位的继承。
但他并不重要,因为此时他的怀里还有一封诏书,那诏书上写的是他的名字,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是将原来的诏书的撕毁,唤作他怀中那份,然后他便可以走出长乐宫,享受那万人拥戴的美妙场景。
但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还是打开了那么诏书。
他想要看看,究竟谁才是这个帝王最心仪的儿子。
这只是好奇,并非出于什么他自己都愿意说明的期望,陈玄机这样告诉自己,可他打开那诏书的手却在打颤。
然后,待到他看清楚那诏书所书写的名讳时,这样的颤抖便变得愈发的明显,几乎到了他难以遏制的地步。
“果然...你还是回来了。”而那本该死寂一片的长乐宫中却忽的响起了一声虚弱的声音。
陈玄机触电一般侧头看去,却见那床头上的老人正艰难的眯着眼睛,望着他。
他能很清晰的感觉老人的目光中,有什么东西在与他的身子一般颤抖着。
“你没有死...”陈玄机固然想让自己的模样看上去足够的淡定,可他却终究难以遏制住此刻他心底情绪的翻涌。因此,这时的他眉宇颤抖,与那老人的模样如出一辙。
“我知道...蒙家的虎狼骑无可匹敌,最后能走入这宫墙的终究是你。”老人似乎极力想要在脸上挤出一抹笑意,可他终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因此这样看似简单的事情,他做起来却很是艰难,而最后那露出的所谓的笑容,也缺乏最基本的美感,看上去很是苍白。
“你为什么还活着?”陈玄机却没有心思去回应老者感叹,他怔怔看着陈庭柱,看着这陈国的皇帝,看着自己多年素未蒙面的父亲,眉宇间是难言的震惊与复杂。
“不用担心,我马上就快死了。”老皇帝又笑了笑,“我只是想要看一看,这么多年来,你究竟过得如何,长成了什么模样。”
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可否认的是,老皇帝的话在那一瞬间触碰到了陈玄机内心的柔软。但他并不喜欢这样的事情,他记得那般真切,当年就是这个老人当着他的面逼死了他的母亲。因此,陈玄机强迫自己收起了那一瞬间升起的柔软,冷着脸色回应道:“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