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此事自然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徐寒点了点头说道,随即眉头一挑又反问道:“怎么?牧王爷有何赐教?”
“算不得赐教。”牧青山摇头笑道:“只是若是徐兄真的是为此前去的话,那恐怕徐兄还得再快上一些。”
徐寒听出了些许牧青山此言之中的话外有话,他不禁又问道:“何意?”
牧青山侧头看向身旁那位身材壮硕如铜人一般中年男子,徐寒记得此人,化作牧良,乃是当年牧家老王爷的样子,也是曾经北疆王牧极的左膀右臂,此人在这时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递到了徐寒面前。
徐寒接过此物,定睛看去。
却见那是一份书信,上面的红色封蜡虽然已经被拆开,但身为曾经的天策府府主的徐寒还是一眼便认出了此印是天策府独有。
徐寒在看见这封蜡时便暗觉不妙,故而未作多想便赶忙拿出了信封中信纸,将之在手中摊开细细看去。
“昏君失德,天人公愤。欲立邪教而陷忠贤,欲亲鬼魅而远良臣。置边关愁苦于不顾,置百姓流离于惘闻。今受大楚圣皇之名,欲行大逆之事。愿负千载恶名,还寰宇以清明,铸黎民以长安。君满门忠烈,此请虽有悖常伦,但请念天下苍生为重,助我等行此大事,不负百姓厚爱。”
此信读来,字字字正腔圆,通篇满是大义苍生,若是不知其人,要换做早些光景徐寒想来还会为写出这样书信之人的风骨而暗暗心折,但此时他却是没了这份心思,在读完此信之后,徐寒的心头便是一沉,他抬起头看向身前的牧青山沉眸问道:“此信...”
“三日之前便送到此处,估摸着若是鹿先生他们快一些此刻一切都应该早已准备妥当了。”但话未出口,牧青山便早已猜到了徐寒所问何事,笑盈盈的便回答了他的问题,而后又言道:“所以徐兄若是想要做大夏的说客,此刻就得再快上一些了。”
当然他这话并未说完,徐寒自然是大夏的说客,但更是这世上最不愿意看见秦可卿出事的那一个人。
徐寒点了点头,他将信封递回了牧良手中,然后再次看向牧青山问道:“那牧王爷这一次又准备站在哪一边呢?”
牧青山淡淡一笑:“牧家为了大周,如今只剩下了我与良叔二人,牧家军为了黎民苍生,三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五万不到,我们做得够多了,所以这一次,我们谁也不帮。”
这是一个徐寒预料之外的回答,他不由得一愣,随后目光上下打量起了牧青山。
无论是当年玲珑阁中的周章,还是此刻这手握大权的北疆王,牧青山都始终是一派胸有成竹的恬静模样,但这份恬静的深处却也始终藏着一些徐寒看不透的东西。在这一点上,他与牧极倒是颇为相似。
徐寒见他如此自然也不能再多言些什么,恰巧此刻诸人已经行到了剑龙关外,牧青山随即停下了自己的步伐,朝着徐寒拱手一拜:“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徐兄路上一切至少冀州境内我都早已为徐兄打点过,徐兄大可放心,至于其他牧某就只能祝徐兄一切顺利了。”
徐寒倒是未有想到牧青山如此果决,他也很快朝着牧青山拱手一拜,言道:“谢过牧王爷。”
说罢这话徐寒也没了迟疑便领着诸人迈步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