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明是一推就开的门，唐小夕却忽然感觉到呼吸困难，怎么用力也不敢推出去。

    “是你吗？老头子，是你回来了吗？”一个声音从室内传来，略微有些沙哑，带着一些苍老。

    “唉，是我回来啦。猜猜谁来了？”唐山应道。

    “难道是老李家，还是老王家啊？”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妇站在门前，摸索着扶住了门框。

    她就站在唐小夕的面前，和唐小夕相距不过一尺左右，然而她的双眼却是向着唐山所在的方向。

    她没有看见唐小夕，她的双眼之中没有焦点，空空洞洞的。她已经看不见了。

    “老头子，你又骗我了，那里有人来？”老妇人道，“就你一个人的脚步声。啊，难道是上面的大人来了？这，你怎么不早说，我也好出去迎接……”

    老妇人说着，伸手在门后扯出一根竹棍来，在地面上一点一点，向前探路。

    忽然，竹棍点在了唐小夕的脚上，老妇人一怔，伸出手轻轻在身前晃动，然后就碰到了唐小夕的身体。

    一阵风吹过，卷起了唐小夕的发梢，飞扬飘舞。风也卷起了老妇凌乱的白发，在冬天的寒意里颤巍巍的动。

    “你，你，”老妇人抓住唐小夕的手臂忽然颤抖起来，她的声音猛地提了起来，“你是夕夕？”

    无声无息间，唐小夕的眼泪猛地下来了，那是怎么止也止不住的悲伤啊，在一瞬间汹涌成河，无边无际地蔓延。

    “娘——”唐小夕大喊一声，哭了出来。

    “乖，别哭了，别哭了。好孩子，回来就好，怎么刚回来就哭了啊。是不是这些年在外面过的不好……不哭，不哭。”嘴里说着不哭，老妇忽然一把将唐小夕搂入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唉，老婆子，闺女这么远回来看看，你就不能先让她进屋坐，外面风大。你念叨了这么些日子，天天口里念心里想的，女儿回来了，怎么又哭了？”唐山说着，便用手擦眼睛。(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