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如流水般温润涌入众人耳中:“人不博览者,不闻古今,不见事类,不知然否,犹目盲,耳聋,鼻痈者也。”
说完他便静静望着沈青黛,仿佛在等她的回答。
沈青黛清柔回望过去:“这句话的意思,想来是若人不博览群书,不了解古今情况,不能辨别世间万物,不知道是与非,就像盲人,聋人,鼻子不通的人一样,公子,可是?”
裴惊竹眸子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他想过她能解出来,却不知她竟能答的如此好,他微微颔首:“是。”
沈青黛笑意更甚,望着那弟子道:“你可听见了?”
那弟子涨红了脸,却也不是个固执不愿服输的人,他上前拱了拱手:“是我目光短浅了,我为我方才说的那些话向你赔罪。”
说完他便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沈青黛看向裴惊竹,福了福身:“多谢公子仗义执言,不知可否告知名讳,来日我好备礼道谢。”
裴惊竹还是那幅清冷疏离的神色,淡淡摇了摇头:“道谢便不必了。”
沈青黛微微笑着,只是有些失落,他学识那般渊博,不愿告知名讳也是应该的。
她正欲告退,却听见那清冽的声音再次响起:“裴惊竹。”
沈青黛呆愣了一下,脱口而出:“啊?”
他温润的目光再次投过来:“我的名讳,裴惊竹。”
沈青黛这才反应过来,扬起柔婉的笑:“我记下了,时候不早了,我先回了,裴公子自便,有缘下次再见。”
他不语,只顶着那幅清冷的面容颔首。
进了书铺翻阅其他书籍去了。
沈青黛付了钱便带着萍春离开了。
他居然就是抄录这本《论衡》的人,看来他和那几个弟子一样,都在淮扬书院读书。
沈青黛忍不住笑了笑,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巧妙。
她忍不住想着,方才他选的那一句,是不是特意选的,为了给她撑腰……
不然,《论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