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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不信沈二夫人还能与柳氏和睦,至于老夫人,她康健时也没少仗着辈分对娘亲作威作福,这药用在她身上,也不算是冤枉。
与此同时,仅两街之隔的裴府,也并不平静。
裴惊竹静静跪在瓷实的青石板上,背脊笔直,任由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身上,也不颤抖半分。
豆大的雨水从额前的发丝滴落,落在眼睫上,微微颤动便又滴落鼻骨,滑过鼻梁,又落在唇角,最终滑过下颚回归他身侧的坑洼处,与雪地汇集一处。
裴老爷子重重杵了杵拐杖,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你可知错了?!”
裴惊竹唇微微张了张,吐出的声线还是那般清冷:“不知。”
“他是你父亲!你便是服一服软又如何?莫要因为一时之气误了自己的前程啊!我已经宽容了这许久,你秋试已然中了解元,马上便要春闱了,去了上京你父亲便能为你寻名师教导,何苦窝在这穷苦扬州!”
裴惊竹身侧拳头渐渐捏紧,劲瘦的手腕因着用力爆出条条青筋,他那淡漠的眸子终于因为这话染上了情绪。
他读的圣贤书告诉他不该忤逆长辈,但又告诉他若是对的事,便不算忤逆。
裴惊竹蓦地忽然起身,衣角滴答滴答地落着水珠,他眼眸坚定地望向裴老爷子,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我绝不认奸佞小人为父,他不配。”
“你!”
裴老爷子话还没说完,裴惊竹便声如雷鸣继续道:“不靠他为我寻觅名师,我照样能够考取状元!我功成名就之时,便是他的死期!”
他眼神里是裴老爷子从未见过的狠戾与坚定,裴老伯见气氛愈发箭弩拔张,小心翼翼拉了拉裴老爷子。
轻声开口:“老太爷,今日苦寒,小少爷又穿的单薄,再跪下去怕是要落了病根,不如先叫小少爷回去?”
裴老爷子忽的仿佛苍老了十几岁一般,有些颓然地摆了摆手。
裴老伯忙招呼小厮将裴惊竹送回房里。
“你说,我那好女婿,究竟是做了什么,才把我这外孙逼成这样。”裴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