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让陈皮心里难受。
秦艽正在想如何好好道个歉,却又细细回想起来,明明最应该生气的是自己才对。自己被陈皮气得口不择言,心里可没瞧不起陈姨,问心无愧的,更应该道歉的明明是陈皮那个流氓。
想到此处,秦艽郁结不已:瞧着陈皮这两日的表现,显然是将自己真正当作了外人戏称的童养媳一般,肆意吃豆腐,小小年纪耍起流氓来还一点不心虚,只觉得理所应当。
也并非陈皮不好,只是这事讲究一个你情我愿。这年纪尚小,哪里懂得?怕只是在市井混迹,学了些不好的做派,觉得好玩便戏弄自个儿,在这般似古非古的年代,没有成亲便如此亵玩,全然没有尊重自己的意思。这才是最令人气愤的缘故。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情谊自然是有的,秦艽亦能体会到陈皮对她的独特之处。若是相依为命久了,自然而然地处在了一起,秦艽心里并不抵触。可是现在的景象,却显然有了一种,自己作为商品,作为所属物之感,实在是不太舒服。
那边陈皮却早就消了气,心里明镜儿似的,秦艽可不是刻薄的人,仅仅是话说错了而已,还及时打住了,何况又是事实,没什么可怪罪的。着意的确是秦艽那不情不愿的模样。
这么久了,明明早就不记得什么,却还要执意去汉口寻亲,想来并不愿与自己这么过小日子。也是,寻常人家的女孩哪里会识字读书呢。家里吃穿不愁的何必跟着自个儿吃苦呢,一个肉包子都要十余日才能吃上一回……
可是,到底娘亲捡了她一条小命,还许她容身之处,免她流离失所,那恩情是不得不报的。而我陈皮素来不是个好心肠的,既然要报,那便以身相许吧;既然瞧上了,便是不会随意脱手了,管你情不情愿。
这样想着,陈皮愈发神气起来,之前的委屈、气愤皆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到嘴的媳妇儿,哪儿有她一挣扎便放走的道理?要么让她心甘情愿,要么就等她挣扎累了再下嘴。这样的道理,是没人教的,陈皮还是无师自通了。
走着走着,便已出了浙江境。路途遥远又陌生,陈皮怕走岔了路,这接下来都捡着宽阔的官道走。这官道与山间小路不同,车马多了些,道边也有了驿站、茶寮,也方便问路。
渐渐日头偏西,陈皮也在寻地儿安置了。自然是住不起驿站的,只好从官道上下来,往路旁稀疏的丛林里行去。倒也见着了零散的几处篝火,也是同路的旅客就地安歇了。
车里有病人,陈皮停车便也停得稍稍远些,不与其他旅人挤在一处,免得闹出什么动静。可也挡不住热心的大妈,特特地走过来闲聊。
秦艽本还在生着闷气,陈皮偏又不先开口,这俩人一路都没说上一句话。幸而车里的陈姨昏昏沉沉,没觉得不对。这下来了个大娘,笑盈盈的地搭话,怕也是旅程乏味无聊,来排遣一番。
“小娘子生的可真齐整,打哪儿来的呀?”
秦艽脸皮子薄,不愿驳了好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