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艽被噎得无话可说,急得哭了出来,“是,我终究是个外人,还管你们做什么?”
听到陈皮这般嘲讽,秦艽无法厚着脸皮再“指手划脚”,更不愿杵在陈皮凉凉的目光中,只好转身走开,漫无目的地走着,只是想离得远一些,假装自己没有被这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吓坏,假装自己没有因为这么匪夷所思的糟心事而六神无主,心里又急又气,陈姨还不知怎么样了,我该去哪儿找她呢?这里是哪儿?哪个方向才能回山里去?有多远?我要走多久?找到陈姨之后呢?能治好陈姨吗?
才犹豫了几秒,秦艽就绝望地发现,没了陈皮,她什么也干不了。
明明刚来这儿时,也是自立更生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和陈皮混了几年后,越活越回去了。
这样不好,十二万分的不好,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无用的菟丝花?
这么边走边想着,秦艽将一直故意忽略的问题又从脑海深处提溜了出来,譬如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又该是什么样的心态去看接下来的战争,历史的车轮一直全速前进着,自己除了明哲保身,还能做什么?
秦艽越发有些醍醐灌顶的意思:我不过是个局外人,他们生或死、苦或乐,我是管不了的,更不敢管。若真能蚍蜉撼树、力挽狂澜,我又真的要去改变什么吗?虽然没人教过,但我也知道既成的历史一旦改变,未来或更好或更坏,是无法预测的。诚然那些牺牲,那些悲壮我是不愿也不忍见到的,但我能做的唯有保护好自己,或者说尽力保护好身边对自己好的人。我不属于这里,我有自己的时空,自己的世界,自己的家人,我还是要想办法回去的。
这般想通透了,陈姨的事情也就自然想明白了,陈姨的恩情,还清了自然好,没还清便继续还给陈皮。这段时间我诚心对她好,接下来我也会诚心祝福她,这样就够了。
我有我的打算,陈姨也有陈姨的打算,就算是现代,也是有“安乐死”这一选择的,我又有什么理由去责怪她,责怪陈皮呢?
可是又隐约觉得毛骨悚然,他将亲娘就这么丢在了那儿——命不久矣,却若无其事地带着她离开,到底是自己这个“外人”太过软弱,还是他太心狠?
想到这里,秦艽停住了脚步,回头一望,原以为他应该站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