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当家的菜,当然是火速上桌,一道清蒸武昌鱼搁正中,然后是粉蒸肉,蒸珍珠圆子,蒸白丸,有肉有鱼;素菜来了三鲜豆皮,炸藕条,再佐了个粉丝鸡汤。真是许久没吃过这么好的席面了,秦艽感动得要哭了,就算这李辰不安好心,吃了这顿也值了。
正想着要好好珍惜这顿饭,那边李辰又说:“实话说,小夫人您那天开解我母亲的一段话,我十分感谢。就连我的许多同学都无法理解,而您说的却也客观有理。回来后,我母亲果然没再逼我相看姑娘,还说若我想再去做学生活动,还会给资金支持呢。这样,既然你们都住了咱们家的客栈,缘分到了,这一切费用都免了才对。”
秦艽一时语结,不过随口说的几句话,哪里有这么大效果,忙道:“我哪里懂什么大道理,是大娘自己有套打算,不是我几句话就能改变的。这……我们也不知道要住多久呢,怎么好让您破费了。”
李辰说着也不过是套个近乎,这费用方面于他也不是大笔开销,于是当即叫来掌柜吩咐下去,又举杯对秦艽道:“总之,难得遇见小夫人这么明事理的,陈皮小兄弟可真是有福,来,我以茶代酒,谢谢我们的相遇了。”秦艽心里可乐了,这么说来,以后每天都能吃肉了吗?
人家请客,又给了那么大实惠,秦艽自然要配合着多聊几句,聊着聊着,也是聊出了趣味。毕竟这么些年,李辰算是秦艽遇见的第一个读书人了,谈吐、观念、思维处处都妥帖相合,也好歹知道了些外面的局势。
秦艽身边的人,都忙碌于讨口饭吃,哪里有闲去忧国忧民,顶多在茶楼怨怼几句当权者不作为,苦了老百姓。今日算是第一次听了民国年轻人的真正看法了。秦艽好奇的事太多,比如北边到底什么情况了啊,你们上学是上什么课呢,学生活动又是什么样呢,问来问去,倒有些采访的意思了。幸好秦艽觉得有些过界,及时打住了话头,闲扯了一番山水风光才没失礼。
聊得尽兴,吃得更是尽兴,秦艽看这几近曲终人散,想着大腿偶尔抱一抱也没什么,于是说道:“实不相瞒,我们一路走来,觉得这里挺好,想要定居,可是人生地不熟,不知李公子有没有居所推荐?您瞧,这汉口哪儿边好,哪儿边欠些我们都不大懂。“
李辰一听,沉吟片刻:“怪我不仔细,聊了这半晌都没问你们来意。我记得之前你们不是往这边走?还有令堂没一起吗?”
这贸贸然说陈姨已经去世,也不大好听,秦艽别的不会,编故事还行:“我们之前在浙江讨生活,只是那边时常洪水海啸的,您也知道。后来娘身子不大好,便想回老家养老,我们一路将她送回江西老家,就想着到内陆来发展,这不,离江西最近的大城市不就汉口吗?”
“啊,这样,我说怎么没见到令堂。也是,你们年轻轻轻的,来汉口闯荡闯荡也不失为一条好路……既然你们都来了我这儿地界,我得妥帖安置你们才是。外地人租房这些,免不得被坑,还是得本地人做才好。只是我也才回来,这些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