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只能束手就擒。
那人不耐烦,使劲扯了扯绳子,把陈皮拉得一趔趄:“你不说我们也知道,就是在这儿了,给我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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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日前的尸体,差不多还是齐齐整整的,只是味道不好,形象也惊人。
陈皮只挂念着秦艽:“你快进屋去,别站边上了。”
秦艽哪里肯走?陈皮被拘着,不知下文。秦艽千愁万绪,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站得再近一些,离得近一些好似就能将这些茫然、彷徨与无助都捱过去一样。
面前是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甚至是无路可走的万丈深渊,陈皮为她杀了人,犯了法,也被抓住了,这里有没有死罪?能辩护吗?能保释吗?
秦艽颤抖着问:“会死吗?”
警/察们笑了出来:“杀人偿命,这里七条人命,你说呢?”
明明不是他的错,明明是那些人坏心眼,可是现在……偏偏他们无话可说,事实就是事实。
可是这个杀人犯是她想共度一生的人。
她想救这个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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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来的船,向来紧要,都是好货,还要一路运去上海,运去海外,拿去拍卖,或是私人收藏。
所以六顺子很是小心,得了电报,早早站在码头候着。
晨雾将消未消,江面上更是浓厚些。隐约听见了渔人的吆喝,不早了。
一艘船,不大,吃水却很深,缓缓从雾里驶出,像艘幽灵船。
待船行得近些,才看见甲板上有人影,还没完全靠岸,岸上的人就将船板搭好。
此时江面平稳,也不等停稳,船上的人都迫不及待地往岸边走来。
也是,船上再好,终究没有地上稳妥,晃悠悠的,踏不到实处,心里发虚。
六顺子站在船板前,等主事的下来,得清点一番才能送主事的去客栈吃饭、歇息,免得停靠期间丢了什么东西算到汉口这边头上。
陡然间,雾有些散了,原来雾后面已然是金灿灿的阳光,算不清到底是阳光照散了这雾,还是雾让开,成全了秋老虎的烈日灼灼。
还不知要热到什么时候,看今天又是大剌剌的太阳。六顺子在眉间搭了个棚,往天边望了一望,心里嘀咕着。
视线刚收回,便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这人比旁边的男人都矮上一些,白得周围都亮堂了些,纤瘦但又不纤弱,一身西式骑装,飒爽英姿,很是神气。走了不短的水路,眉间却没有一丝疲倦。浓眉杏眼,明明没有妆容,却骨子里带着股艳丽,衬得整个脸颊深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