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尾巴,似走未走,还是闷热得很,蝉声阵阵。
老夫人院落里没有栽树,只有两坛碧水养着将谢未谢的莲花,是以蝉声来得远,隔着院,隔着楼。
明明就像隔着毛玻璃看花一样,影影绰绰的,可秦艽听在耳里,尤其分明。
风一吹,巷子里的树一摇,窸窸窣窣的,蝉声便显得式微了;也或许是正午,蝉也有些午困,蝉声越发间歇。
老夫人侧后方不知为何立了处屏风,通透细腻,只因密密匝匝绣满了花团锦簇,才看不见后面的景象,只得见争奇斗艳,一片好春光。
屏风后隐约有人影晃动,秦艽想,大概又是丫鬟们清扫吧,可不要像上次那样笨手笨脚,跌破花瓶了。又想,自身难保呢,还瞎担心别人做什么。
“小娘子,你也知道我们不过是做生意的人家,官府那边,最不好说话的,一不小心就是官商勾结……何况是好几条人命的事。”
老夫人突然开口将秦艽的心思拉了回来,可是听,不如不听。
原本跳跃着的,期冀着好消息的小心脏,像承受了十倍百倍的重力,沉重地坠落,在胸腔砸出一阵闷闷的回响,无力回天。
“不过……”老夫人缓缓道来,秦艽眼睛倏然一亮,“既然有缘相识,你都住在我们家房子里,就算是一家人。帮人帮到底,这事儿我们办不妥,也自然会找朋友帮着办。”
“真……真的吗?”
“话都撂这儿了,难道还会唬你不成?你放心,没底气便不会应承你,既然答应你了,你就好生回去等消息便是。”老夫人很是慈眉善目地安慰着。
秦艽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还真的答应帮了?“那,我有什么可以做的吗?”
“这事儿可说不准了,有需要你的地方,我差人去跟你说,好不好?”
话说到这份上,秦艽几近感激涕淋,眼见着老夫人有点犯困了,秦艽不敢叨扰,又闲话了两三句,便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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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李府差人过来领秦艽去探监,不是六顺子,却是一个大丫鬟。
“姑娘叫我霁蓝就好。”这个大丫鬟眉清目秀,仪容形态很是得体。
心神不宁的秦艽并没有注意她的称呼,只道谢不已。
“姑娘不必客气,既然是一家人,这事并不麻烦。只是得快快进去,快快出来,不要耽搁太久。您有什么要带给他的吗?”
秦艽被提醒,忙问:“可以带东西进去吗?那里面……会缺什么呢?”
霁蓝哪里愿意麻烦秦艽,本身又不待见陈皮,当然道:“自然是什么都缺的。不过人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