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子杀了……”
丫头已说不出话来,心里沉沉地。
“我们家训,绝不能自家人杀自家人。再者,舅姑姆家也不是吃素的。人人都气愤难当,偏偏又都敌不过他。最后,只好单方面作出决定,将他从族谱除了名,不准他再踏入长沙一步。他这又听话了,什么也不拿,什么也不说,一个人出城走了。后来江浙一带声名鹊起了一位幺爷,擅使一把九爪钩,管你身手如何,一爪便能取你首级,又可十米取蛋,不使蛋破。没人知道他从哪儿来,只有我知道,九爪钩是他从小练着玩的小玩意。他恨我们,可到底不愿舍弃家族,便拆了红字,给自己取了个‘幺爷’的江湖名号。”
“原来是这样……”
“那日我从伍家岭回来,半道上见他一把九爪钩抓着鱼,那把式绝对是幺爷亲授。拿着大杀器却做些不成体统的事,也是幺爷教得出来的。我便与他认了亲。你说有不有趣,原先非她不娶,闹出人命官司的人,老了后还不是老老实实地有了孩子?听陈皮说,她娘姓陈,从小便跟着娘姓的。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江南女子让他收了心……陈皮那孩子想必也随了他娘,比幺爷好看了很多。若幺爷也是个翩翩公子,事态也不会闹成这样收不了场……”
“那幺爷……”
“自然是去世了,不然也不会让陈皮回这里来。他在江浙一带,一待就是几十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老一辈的早都去了,谁还计较那些旧事呢?”
“外面都还说你坏了规矩,将手艺传了外人。你怎么不叫他认祖归宗呢?”
二月红难得地神色一滞:“如我先前所说,若幺爷悄没声息地回来看看,倒是无事的。若要为他‘平反’,那姑娘家,是绝不善罢甘休的。”
“到底是谁家?红家都要忌惮?”
“唉……倒不是忌惮……好吧,告诉你吧。我那舅姑姆是霍家的下任家主,你说霍家怎么不气急……而我们九门情谊怎可因幺爷一人分崩离析?其他七家也在其中斡旋,牵扯的利益错综复杂……”
“我明白啦……唉,想不到牵扯了这么些故事……怪不得你能将家业都交给他,敢情是亲侄子了。”
“红家的下一代,不是庸庸碌碌,就是英年早逝。下任家主的事一直悬在我心口上,幸而找回了陈皮。如今他已将本家功夫学得七七八八,天赋之高,几乎赶上曾祖。听说我曾祖学什么都快,十岁左右,那一手弹子便无人能敌。你瞧,怎么不是红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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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在闲聊,却有仆人赶来:“二爷,夫人。门外来了客人,领头的是八爷,您看……”
二月红皱了眉:“他们几个,不是吩咐了一概不见么?”
那仆人搓搓手,讪笑道:“爷确实吩咐过……可是,这次还跟着一个姑娘,说是来见见夫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