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双腿可着劲儿踢腾,两只手在罗知县的身上胡乱扒拉着,看起来极其悲戚伤心。
“尤刚,你够了。适可而止。”丁保不耐烦地喝斥道。
苏戈正被这悲惨凄凉的人间真情感染得有些鼻酸,眼见丁保这样,饶是心里一万个倾慕丁大哥,也觉得在这件事上丁大哥似乎有些不通人情。
“啊!娘舅……”
尤刚又要再嚎,丁保忽然自怀里掏出一大叠东西,搁在尤刚面前一晃,冷笑道:“好了,别瞎找胡摸了。知县大人身上的银票,现全在我这里。”
像是被摁了开关,尤刚嚎叫顿止,面上悲戚表情也瞬间云消雨住,怔了怔,突地一扑,死命抱住丁保的脚,可怜巴巴地大喊道:“罗娘舅之前可是交待过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娘舅!丁娘舅,你可不能不管刚子啊,刚子虽然没用,但是可以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丁娘舅……”
苏戈樱口微张,明睐潺潺,瞧得完全呆住了。
丁保也是额头黑线缭绕,索性抽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塞入尤刚手中,“好了,甭来这套。你跟罗知县的关系我大概也听他说过一些,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你娘,倒是跟你媳妇儿家还稍微沾点亲戚,你这顺杆子出溜的没边了。来,银子拿好。说吧,流匪怎么回事?”
尤刚悄悄拿眼瞥了眼银票面额,瞬间便收声、放腿,讪讪一笑,胡乱抹了把眼泪鼻涕,小心翼翼地接过银票放入怀中,心中一定,遂将城外流匪攻城,恰遇卫所军双方交战的情形说了一遍。
捕神听得面色大变:“一共多少流匪?”
“可不有三四百,都骑着高头大马,方才听那位带头的独眼龙叫嚣,说是后面还有一千流匪步行,随后就杀到……”
“好狠的绝户毒计。”捕神顷刻面寒如霜,“这哪里是寻常打草篓子,这分明是要烧杀毁城啊。死一个一等勋贵白化威嫌不够,死一县三主官仍嫌不够,这下还要整个华阳县城陪葬。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于守土之责于声誉道义,这下子,是想要把苏家往死里坑啊!如此看来,二公子这个时节带‘寒门铁衣’去西南平乱,怕也是有人故意为之调虎离山……”
丁保听的心中也是一阵发寒,若真被得逞,就算朝堂上那些家伙不趁机落井下石兴风作乱,作为镇南大将军,下辖之地出了这么大条的事情,苏家也绝逃不了罪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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