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见阳光,就只有灰飞烟灭一个下场……
他本是落第秀才,属于半路才练功的,底子并不扎实,所以这一路跑得很辛苦,胸口如风箱般鼓荡,肺里如针扎般疼痛。额头上的汗水浸湿了整张脸颊。嘴角涩涩的,他下意识地拿手一抹,红褐如血。正是他脸上涂抹的颜料。此时慌不择路之下,却是被汗水给冲刷乱了。
胸肺的针扎疼痛、脸上汗水洗乱的颜料、灌铅般疼痛的双腿……让他突然清醒过来,原来他自己并不真是什么来自地府,可以随意收割人性命的“金枷将军”,而只是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这些年来一幕幕的场景走马灯般地涌上心间,那些惨死在自己面前犹如虫豸鼠蚁般的人脸,此刻变得鲜活狰狞了起来……
依稀间,他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头悬梁锥刺股的奋发少年。那个还未被人污蔑科场作弊革去功名、还未被人抢夺了娇妻、还未在脸上涂上血红染料的秀才郎……
心,突然就有些疼。
嘭。
比心疼的。是脑袋。
金枷眼一黑,噗通一声。木桩子一样栽倒在了雪地里。
在他身后,丁保收起用以击昏金枷的“堪言”宝匕,咋了咂嘴,“第一次敲闷棍就敲得如此漂亮,我都有些禁不住要佩服我自己了!”
在他话音落后,因他飞速奔跑而带动气流卷腾过来的雪花这才兜卷过来,扑哧扑哧兜了他自己一头一脸。
呸呸了两声,丁保拿手去提溜地上的金枷,一只手居然没提起来。
骂了声死猪,蹲下身子,两只手拽起了他。北风呼呼的风雪夜里,乍一看到他那张乱七八糟的红褐色的脸,饶是胆大如丁保,也不禁吓得一哆嗦,骂道:“我靠,唱大戏啊!”
就是这一哆嗦,扑腾,自金枷的怀里跌下来一物,丁保反应超快,噌地一下便抄在了手里。
一看此物这似殒非殒的造型,以及非金非木的材质,便知晓这应该就是能吹奏出超声波的乐器,心中一喜,“好玩意儿。狐狸姐姐不是到处找那什么可以操控天兵下凡的青天殒吗?世间虽无真的青天殒,但此物倒也勉强顶得上一点用处。下次再见狐狸姐姐,送于她做礼物定然是极欢喜的。”
往自己怀里一塞,用布条将金枷缠缚了个结结实实,然后往身上一扛,折身朝逃向相反方向的银锁追去。
事实证明,胆小者也有胆小者的优点。
这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