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替天行道,也代表你我合当如此,大事必成!”
“夸口!”
木沧海狂怒已极,十指如钩,“唰”地一声,直取青袍书生咽喉!
他毕竟身负惊人艺业,非是两名初生之犊可比,那持刀少年虽是扛刀斜眼,模样轻狂,视线却始终不离半人半鬼的修罗狱主,一见他眼神倏变,立时回刀出手。却仍是慢了一步。
全身青皮刺发、突吻如兽的木沧海扼着青袍书生的脖颈,一瞬间越过少年身畔,直直向前劈出的钢刀顿时落空。斩砍得地上凸岩一阵火星飞溅——
持刀少年的刀艺曾得高人指点,眼见这一刀全力施为却骤失目标。劈空的刹那间体势用老,持刀的右臂竟“喀啦”一声,暴长寸许,单膝跪地、霍然回转,强大的腰力甩着刀臂飕地旋扫而回,以不可思议的方位与速度,挥向木沧海的背门!
可惜人终究快不过鬼怪。
木沧海去路不变,头也未回。钢刀明晃晃的刀口只来得及贴背掠过,削下的衣布里混着无数粗硬刚毛,却未能稍阻木沧海之势。
青袍书生失了断剑,手无寸铁,一手抓着扼在颈间的狼爪,另一只手里揪紧那条陈旧的灰布搭膊,被叉得双脚离地,一路被推途至岩台的边缘,“泼啦”踢落几块松动土石,身子竟已悬空。
持刀少年的回旋刀式牵动伤处。创口爆裂,背上渗出大片乌渍,勉强咬牙拄刀。发是朝二人奔去,大喊道:“放……放开他!”
木沧海放声大笑,回头狰狞:“你确定?”
正欲松手,蓦地右臂一阵激痛,忍不住仰头嚎叫,双膝跪倒于地,手掌一沉,却被书生的重量拖倒,半身直被拖出岩台。眼前一黑,几乎昏死过去。
好不容易回神。穿过雨帘般汨汩而出的冷汗望去,木沧海发现自己的右前臂被一支泛着黄铜暗芒的奇形铜钱锥贯穿。
那铜钱锥形似钴杵。横剖面是四边凹陷的四角菱,形似方孔铜钱,锥身却像织布机的梭子,两端尖细、中段圆鼓,入肉时无比锋快,一经搠入便紧卡着伤口不出,凹陷的方孔铜钱菱面,以难以想像的速度放血——
不过须臾间,木沧海已被放掉近一只海碗的血,全身精力飞快流失,青气褪去的唇面一片惨淡蜡白。
疲痛交煎之际,木沧海忽然明白:原来这柄铜钱怪锥始终藏在那灰布搭膊里,以青袍书生的心机城府,能不加思索便扔去断剑,必有更好的武器防身。
此时他大半身子滑出岩台,又被青袍的重量一拖,眼看要跌下断崖,蓦地踝间一紧,持刀少年及时扑至,双手牢牢抓住。
“先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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