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保恼火:“淳于姑娘何故发笑?”
淳于梵音摇了摇头,微眯的杏眸中水光潋浩,盈盈如波,却没什么敌意:“你在出云观中知晓的,你自个儿揣摩出来的……可是号令天兵、逐鹿天下的法子么?”
她雪靥娇红,微捏着右手玉指,以指背轻拭眼角,侧颈笑问。
丁保心里正火,沉声便回道:“那自是消灭天兵、拯救黎民百姓的法子,我宁宝大好儿郎,岂能与妖魔邪祟同流合污?”
淳于梵音笑道:“对啊!那我逼问你号令天兵神将、逐鹿天下之法,岂非缘木求鱼?”
说着又噗嗤掩口,眼角眉梢掩不住桃花似的婉媚。
自会面以来,她始终保持端庄的形象,纵是和颜笑语,亦合礼守分,带有一层隔阂。
直到此时才笑逐颜开,可见丁保逗得她开怀,终是忍俊不住。
丁保这才醒过自己这是气昏了头,讪讪道:“这……淳于姑娘说得也是。”
淳于梵音轻咳一声,敛起妩媚欢颜,又恢复成为身披玄素的‘月神’淳于梵音,正色道:“我弥勒表弟所知,已悉数说与我听,你可信我如信他。至于你问我所图为何,其实简单得很,天兵祸世,消灭其踪乃我央土热血儿女之职责,与家世无关、与性别无关、与年龄无关,正当追先辈之余烈,扫荡魔氛!岂可置身其外,故作无事?”
这番话以她酥颤醉人的嗓音说来,竟也激昂慷慨。丁保胸中血沸。几乎要鼓掌叫好:
“这才是所谓的正道。此话当真是掷地有声!这美貌小娘皮虽然自大狂妄,但这份心思却是不输儿郎,果然大家底蕴!”
却听她话锋一转:“宁兄也不是外人,我也不怕说于你听,这央土黄金八姓立场各不相同。就拿这终南之隅来说,真要有天兵涌至,‘圣门孔家’或肯仗义援手,‘铁血苏家’也有可能。其余则关心‘祈道赐福论法大会’远甚于此,甚至连皇室白家、我姑苏淳于家也不例外。”
“其他几家,‘云海哥舒’自不必说,屡次造反,野心勃勃、自私自利,不趁乱起兵就行,绝难以倚靠;圣岛澹台、酆都张师一向独善其身、闭门不出;孔家虽然最近屡有动作,但终究是书香门第、无兵无权,衍圣公又风烛残年,虽有奋发之举。但又似有保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