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孔自儒坐在轮椅上,打量了他几眼,正要开口,忽听‘叩叩’几声,门外老舵工道:“圣公,大人到啦。”
孔自儒扬声应道:“带进来罢。”
“咿呀”一声门扉推开,进来的却不是生人,是一个丁保绝对想不到会在这里出现的人物。
油紫章服、佩挂金紫鱼袋,头戴乌纱扑头,足蹬粉底官靴,五络长须飘飘,容色虽疲惫憔悴,却难掩风采,依旧予人清脑拔群之感,正是白家派到南国三府给“铁血蓝军”苏家上眼药的那位剿寇宣抚使白海亭白大人。
因为他身边那位张巡检对扁鹊堂众人所做的事,丁保对于这位白海亭大人观感也很一般,甚至曾经怀疑过他就是那什么“元君”。
所以厚着脸皮没走。想看看这二人是什么关系。
白海亭不认得丁保,微微点头示意,然后以双手食中二指贴额,小心取下头顶的乌纱直脚朴头,冲孔自儒深深一揖,恭敬道:“学生参见恩师。公务缠身,叩见来迟,望恩师恕罪。”
孔自儒似不在意,挥手道:“你也辛苦啦,别说这些官样文章,坐。”
回望丁保一眼,眸中精光粲然,颔首道:“来,你也坐。”
轮椅缓缓滑向书案之后,又回到原处。
他中风严重、腿脚动弹不得的消息被严密封锁,连朝廷、自家女儿都不知道,白海亭却是一派理所当然的模样,加上‘恩师’、‘学生’的称呼,两人关系显然非同一般的亲近。
白海亭、丁保二人坐下后,孔自儒又拈笔翻书,勾点起来,头也不抬,与白海亭关于“祈道赐福论法大会”筹备的事情很是询问了一番。
最后,孔自儒仿若不经意地问道:“你曾跟唐家的唐惊天有过往来,你对那人知道多少?”
随口便将丁保自木沧海、谭阴阳谈论间听得的那段骇人秘闻给说了。
白海亭沉吟道:“唐惊天虽然嗜剑如命、为人粗豪,这十年来也鲜有他的消息,但唐家祖训极严,时代镇守北关,从无出错。我想他倒不至于真的跟那天兵一事有所牵连。必然是那十宗妖人木沧海故意泼污,想要混淆视听、搅乱天下。”
说着话,见书案边搁着一只摩掌光滑的旧木盘,虽中一盅姜丝鱼汤、一碟咸豆、一碗煮豆腐,另盛有半碗白饭,饭菜看似不曾用过,兴许是搁凉了,其上并无热气,蹙眉劝道:“恩师,市俚有云:‘人是铁,饭是钢。’时间也不早了,学生不打扰恩师用晚膳,明儿再来请安。”
孔自儒点头:“你去罢。”
白海亭起身行礼,抱着乌纱扑头退出舱房。
兴许是被得意门生所感动,老人本欲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