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之感——无论真伤或伪诈,木沧海就在此间,到得此际,已是无路回头。
澹台王图的掌心亦沁出薄汗,上次被三人追杀大半日无数次濒临死境的恐惧感并未完全消除,这也是她一定要过来杀掉木沧海的原因。
她目前正值心关魔障,如不尽快迈过这道心坎,去除这丝惧怕,只怕还得困囿很长一段时日。蓦地小手一紧,原来是被丁保的手掌所覆,她倚着他结实的胸膛,任由马匹缓步载入。身后咿的一声牙酸漫响,厚重的乌漆木门重又闭起,漆黑一片。
车马一入驿馆,苏娄才便派钱二召领一队接管前后门户,划出辅国侯起居范围,撤去原有的婢仆侍卫。全由寒门铁衣取代。有擅入禁区者。不问身份一律格杀。
毕竟辅国侯遭刺客埋伏。此事非同小可。
寒门铁衣的卫士人数不多,无法涵盖叠屋重院的偌大馆区,居中的明间大堂既是接见宾客的主要场合,自须优先划入卫禁,苏辅国与勾志香夫妇和衣于堂内稍事歇息,以便集中人力保护。易大海率一队武装卫士,领着小婢、嬷嬷至后进整理厢房,沿途所经处亦留人把守。堪称滴水不漏。
丁保见苏娄才调度井然,手下办事利落,不禁大感佩服:“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木沧海那厮一介布衣,阴险歹毒,不涉军旅,看来这苏娄才的戎事之师,应该就是辅国侯苏辅国了。”
苏娄才命人取出自携的粮食酒水,均是干饭、肉脯一类,呈上苏辅国夫妇:“侯爷,此际夜深。难以外出采买新鲜的菜蔬,埋锅造饭。请二位先以干粮果腹。馆内的食物并不安全,娄才认为还是莫食用为好。”
苏辅国点头道:“你考虑得极是。”
随手撕了一条盐腌的干肉送入口中细嚼,和水徐徐咽下,神情看似半点食欲也无,仍勉力吃喝,只是不动酒囊。勾志香见盛着食物酒水的木盘端至眼前,低道:“我不饿。”
靠着椅背垂敛弯睫,娇靥写满了旅途风霜,体力已至极限。
丁保“夫妇”是侯爷的座上嘉宾,自也分到了干肉食水做为款待。
丁保出于谨慎,正斟酌着出言婉拒,腹中却“呱”的一声号鸣起来,才想起自己整日未食。勾志香被逗得噗哧一声,精神都来了,苏辅国亦微微一笑,淡然道:“两位请用,不必客气。”
澹台王图美眸滴溜溜一转,笑吟吟地福了半幅,垂颈道:“多谢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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