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没水喝吗?”
看着那一张张饱含苦楚和绝望的脸,彭怀善眼眶酸,老百姓是善良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走,反正过不下去了,我们自己开闸!”
急红了眼的老百姓们,潮水般往里挤了进来。彭怀善实在没有办法,阻拦了几下,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道:“乡亲们,乡亲们。大家听我说,不止是咱们种地没水,你们知道吗?上游的柏乡镇、芜镇、前游乡、后游乡,哪里的人都吃不上水啦!大人孩子,一天喝的水都是有数的,我闺女嫁在那边,已经三天都没洗脸了,舍不得啊!乡亲们……”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彭怀善痛心疾道:“大家苦,大家难。我知道,我都知道。可咱鲁东,不是只有咱一个槐园。你们知道嘛,很多地方比我们这里还苦。可是没办法吶,老天不下雨啊,靠河里这点水,根本就不够啊。就算今天开了闸,能怎样?存的那点水,连一里地都流不出去啊。”
人群陷入沉默,他们何尝不知旱情的严重。可就因为知道旱情的严重,所以才心里慌,惶恐不安。
“老天爷啊!”
人群中一位佝偻的老妇跌在地上嚎啕大哭道:“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吶,俺们一家七口可怎么过啊。俺那刚上大学的孙子,连生活费都凑不出来了,就指望着这点儿庄稼呢。老天爷,你这是把我们一家往死路上逼吶。”
哭声悲切,许多人听的心中酸楚,怔怔落泪。
而同样上演这个场景的不仅仅是槐园,还有滨城、均城、砚城、芦城等多地的数十个闸口,大量群众聚集,场面几度失控,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鲁东地界内硕果仅存的几个有水水库,早就被军队层层包围,日夜警戒,以防生抢水恶劣事件。
一时间,整个鲁东地区,黄河流域,赤地千里,哀鸿遍野。同时,多个地区的百姓们实在走投无路,终于想起了最古老最虚无缥缈,听起来最可笑的抗旱办法。
祈雨。
黄河清入海口三十里外的荒山上,人们聚集在一起,筑起一座十来米高的九级石台,石台周遭围着白绳。石台上立着竹枝,悬挂一面十来尺长,七八尺宽的白色镐素,最上面画左顾黑鱼,环以天鼋十星;中间画着一条蜿蜒的金龙,吞云吐雾,下面则画着碧涛,两老龟对面而立,吐气如雾。
这是山中的一位老道长教的古法——画龙祈雨。(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