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准备来给钱您的。谁知道半路碰上县尊大人,愣是给我安排了个安置灾民的差使,一直忙到现在也没消停。您是不知道,那些个灾民,惨啊……”
张文墨腮帮子直抽抽,咬着牙低声道:“苏小郎君,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他不是笨人,这小子扯东扯西的必有所求,偏偏装憨充愣的,逼自己开口。这小子哪像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分明就是只千年老狐!
“啊?什么意思?哦,莫不是您也觉得灾民可怜,想要尽一份心意?哎呀,您这可真是……真是高风亮节啊。赞佩,这个必须赞佩!”
苏吏员一脸的欢喜赞叹。事实充分的证明,欠钱的才是爷!只要杨白劳节操无下限,黄世仁神马的都是纸老虎。
张文墨瞪眼,胸膛急剧的起伏了几下,这才沉声道:“老夫经营的是印坊,一不能产粮米,二不能制衣被,又尽的什么心意?”
苏默笑眯眯的摇摇头,“张东家何必自谦,所谓有人的捧个人场,有钱的捧个钱场,只要想尽这份心意,总是会有办法的嘛。”
张文墨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冷冷的道:“一本书印资十文,刻板工费银一两,苏公子这单生意,总共二两银子。钱场?却不知苏公子欲要老夫捧多大的场?要不然整个印坊都奉上?”
苏默双眼一亮,拍手喜道:“哈,张东家果然豪爽大气!”
张文墨一窒,随即气得浑身颤抖,指着苏默怒道:“你……你竟欲谋我店铺,你……你你……你好大的口气!别说你只是县尊临时委派的差事,就算你真是有职事的,难道我张家就是好欺的吗?”
“谋你店铺?文墨先生何出此言?”苏默面不改色,笑眯眯的将指着自己的手按下,摇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有人的捧个人场,有钱的才要捧个钱场。”
张文墨愣住,盯着他看了半响,眼睛微微眯起,冷声道:“苏公子究竟何意?莫非不是打我墨韵印坊的主意?”
苏默笑眯眯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当然不是,不过说是嘛,也无不可。”
张文墨一股血飙上脑门,张口要骂,苏默却轻笑一声,低声道:“文墨先生就不想把这印坊做大?就不想在家族中获得重视?就甘心继续这么被边缘化,守着这份贫寒苦熬?”
张文墨陡然一窒,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噎了回去。
苏默身子前倾,微微靠近他,低声道:“我有一策,只要先生肯与我合作,墨韵印坊必将财源广进不说,更有可能成为我大明文坛举足轻重的所在。除此之外,便是先生在张家的地位,也将大大提高,绝不会如现在这般,被人不闻不问,只一个小小印坊打发出来自生自灭。机会便在眼下,是龙是虫,只在先生一念之间。”
说罢,轻轻拍拍张文墨肩头,又哦了一声,从袖筒里摸出一块二两大小的碎银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