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得色,却是微笑不语。
王泌心下好奇,伸手接过凝目看去,但见上面写了几个字,每个字的旁边,都有一组弯弯曲曲的笔画,不知何意。
她自幼博览群书,自认渊博。此时再微一凝思,忽的记起,这似乎是一种梵语。只是按着梵语的读法试读一番,却是不通,黛眉便微微蹙起,苦苦思索起来。
王懋也不催促,又喝了一碗汤,这才接过小丫鬟递过来的汗巾擦了嘴,方才笑眯眯的道:“如何,我儿可勘破此中秘奥?”
这老儿争了女儿上风,脸上满是洋洋得意,哪有半分为父的样子。
王泌白皙的脸蛋儿上微晕,妙眸中微露恼意,斜了这为老不尊的老父一眼,撇嘴道:“您是当世大儒,便胜了女儿这小小女子,又得意个甚?更不说研究了这一下午的,怕不也是刚刚学会的吧。咦,或许未必学会也是有的,您说呢,王大学士。”
王懋顿时咳咳连声,老脸上惭惭起来。眼珠乱飘,捻须辩道:“胡说,为父已尽知其妙,岂是你这小女娃能知。”
王泌掩嘴轻笑,眉目转动,随即双手交叠见礼,笑道:“如此,便请爹爹赐教。”
王懋顿时来了精神,轻咳两声,端正道:“此之谓汉语拼音。”
王泌一愣,诧异道:“汉语拼音?不是梵语?却不知是出自哪位名家,又为何解?”
王懋顿了顿,脸上有激赏之色闪过,缓缓的道:“汉语拼音者,乃是为汉字注音释读之法,却非什么名家所出,实实乃是出自一蒙童之手。”
王泌嫣红小嘴张大,脱口道:“蒙童?”
王懋点点头,随即叹口气,苦笑道:“正是蒙童。此乃是武清教谕赵奉至使人送来的,说是武清县蒙童,叫苏默的所创。此子今年不过十五,前些时日,赵奉至曾上教谕改革折,据言也是多出此苏默所说,为父令其祥言之,不料此番来了,便多出了这般物事,真奇思妙想。哦,对了,除此外,还有这个。”
说着,低头往桌上找了,从中又抽出一份纸箴,用手指点了点,递给王泌。
王泌接过,一目十行掠过,随即抬头道:“这当是断句之法吧?”
王懋点点头,眼中却露出思索之意。
王泌动容,然而随即微微蹙眉。
王懋看了看女儿,眼中露出赞赏之色,笑道:“我儿想必也想到了。”
王泌点点头,道:“是,以女儿浅见,此法好是好的,推行却须商榷。”
王懋赞赏之色更浓,满意的点点头。自家这个女儿不惟惊才绝艳,更难得的是,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出其中潜藏的危机。
正如赵奉至当日看到这断句法时一样,此法推行,必当谨慎小心,否则落入有心人眼中,极易被人构陷。
如今朝堂之上,固然是君子群群,却也有那魍魉之徒。说不得给套上个妄议圣人之言的罪名,凭生波澜,不可不防。
正思虑间,却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