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之前偏偏自己谨慎,明明都让儿子去接近苏默了,却最后功亏一篑,又把儿子拖了回来,白白错失了这个大好机会。想想所有一切,推本朔源,竟是全与李兆先有关,不由的就此心下生恨。
无意中给李家父子拉了个仇恨,苏默却是全不知晓。见毛纪郑而重之的应下,便即谢过,告辞要走。
胡光建一把拉住,急声道:“且慢!”
苏默楞然看他,胡光建搓了搓手,迟疑半响道:“苏少兄可能再作一副?不求这般宏大,便十之一二便可。”
说着,忽又省悟,看看毛纪脸色,又道:“老夫欲开设一学院,号崇正。若能得此图,当悬挂于学院之中,以教化边民,使知我大明天运。”
胡光建来自蒙化府,蒙化府便是后世的云南那边。治下多是少数民族,时叛时抚,最是混乱。故而才有胡光建教化边民一说。他这般说法,也是变相通过毛纪解释,自己是一心为国,绝无谮越之意。否则都说了要献于天子的图,他凭什么敢索要?
毛纪没说话,这事儿却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翰林侍读能决断的。必须要报由天子决断才行。
毛纪不说话,苏默自然也不好表态。胡光建见二人都沉默,心下暗叹。想了想,忽然退后一步,对着苏默长身而揖,一礼到底。
苏默大惊,连忙偏过身子让开,急道:“胡先生这是作甚?使不得。”
胡光建不理,恭恭敬敬的一礼后,这才直起身来,正色道:“某欲拜苏先生为师,学习画技,敢请先生应允。”
毛纪、谢铎和孔弘绪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然之色。这胡光建倒是机敏,不是个不知变通的书呆子。这拜师一说,便是曲中求了。
如能拜了苏默为师学习画技,那自然就能学习这三维画技,如此既规避了谮越的风险,又能达到目的。唯一的缺点就是胡光建的名声将会因此受损。他毕竟堂堂当世大儒,却拜一个小童生为师,传出去被人笑是一定的了。
只是真说起来,若能就此习得苏默的画技,那点小小名声又算什么?这取舍之间,却是冷暖自知了。胡光建能这般当机立断,着实让人敬佩。之前还在心中因着他来自边地的一点轻视,此刻却再也没了半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