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阴了那一下后,四千多人里有一小半已经变成了一马双骑了,这更进一步消耗了马力。
骑兵之所以犀利,全靠的就是马力的爆发力,或者是冲锋时的沛不可挡的威势,要么就是依仗强大的机动力迂回奔袭。若是战马的体力不支,则骑兵顿时就成了靶子,将会被步兵完虐。
济农深通骑兵之道,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这会儿人困马乏的,若是不适当缓解一下,即便追上了那可恶的小鬼,怕是也难有作为了。
“前方是什么所在?”济农下了马,随从奉上一袋马,他仰头喝了两口,目光在四周下马休整的队伍瞄了一圈,这才眺目望着远方问道。
随从接过了皮口袋,恭声道:“再往西去便是杭爱山了。前方应是堆塔尔河左岸,大约三十里后就是堆塔出晃忽儿槐。”
说到这儿,忽然迟疑了一下,脸上露出踟蹰之色。济农眼睛眯了一下,冷然哼了一声。
随从心中一凛,连忙道:“主上,堆塔出晃忽儿槐再往南去,便离着那亦不刺部的范围不远了。如今亦不刺部正受大明庇护,大汗那边也明面上正接受大明的调停。咱们一旦这么进入他们的地盘的话,小人担心……”
他说到这儿便顿住了,话中之意不言而喻。无论达延汗有什么计划想法,但既然明面上接受了大明的调停,就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亦不刺的地盘上。否则,那不单单是打大明的脸,也等于是自打自脸,平白给天下人一个不守信诺的印象。
按说这种大义的名头其实并没什么实际上的卵用,但在某些时候,却对人心士气的影响很大。尤其是达延现在正谋求整个蒙古的统一,一个守诺正义的王者,远比肆意践踏诺言、充满了暴虐攻击倾向的残虐之主更为人接受。
济农当然更明白这个道理,听到随从这么一说,眼眸不由一沉,微微沉吟起来。
不知不觉中,原来一直追击的方向竟是往南吗?这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济农一向多疑,由不得的就深思起来。
“他们现在大约在什么地方?预计什么时候能追上?”半响后,他出口问道。
随从抬手叫过一个斥候,低声问了几句,这才回禀道:“咱们已经咬上他们的尾巴了,大概就在前方二十里处。如果现在就走的话,最多一个时辰后便能追上。不过眼下崽子们消耗很大,就这么追过去的话,怕是战力有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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