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此嘲笑与他,王守仁却不屑回道:汝等皆以不得第为耻,吾却以不得第动心为耻。
这话什么意思?就是说,你们都以中不了为耻辱,但我却以中不了就心情浮动为耻。
这话却是回应他昔日曾发的名言,说是科举非第一重要之事,天下最要紧的是读书做一个圣贤的人!
听听,这尼玛逼格满满啊简直。要不怎么人家后来终成一代宗师,名留青史呢。这妥妥的从小立志,坚毅不拔终至大成的经典啊。
从君臣二人的对答中,苏默发觉这王守仁竟还是军事发烧友,唔,不能称之发烧友。所谓军事发烧友,大抵是偏重各种军事器械的说法。然则王守仁却不单单是如此,他是对一切涉及排兵布阵、军事战场的事儿都深有研究的那种。
一个外表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偏偏却满心思的对外用兵的热切。这算不算是披着羊皮的狼呢?苏默转着眼珠儿暗暗吐槽,心下却更是热切起来。文武全才啊,自己果然没看错人,这家伙一定要弄到手,决不能让他跑了。
王守仁正全副心思的应答陛问,忽然觉得一阵寒意袭身,下意识的打个冷颤,心中不由微感迷茫。话说这殿中没风啊,怎么自己竟会感到好像被寒冬的冷风吹透了似的?
如此一问一答的,直到两刻功夫过去,弘治帝才满意的点点头。又再闻言勉力一番,这才令其退下。
王守仁大礼跪安,临出门时终是忍不住瞪了苏默一眼,心中却有些莫名的担忧。
对于苏默,他的感觉颇为复杂。说是恨吧,却远远谈不上。本就是他一心好奇所致,今日种种也是各种意外,结果没让心中那好奇稍减,到得此时反倒愈加更多出了三分。
而也正是因此,竟使得意外之喜的有了这番御前对答。他一个小小的工部观政士,竟能得到亲面天子,将自己心中抱负条陈尽情倾述,这其中的好处,与之前那点惊吓比起来,简直不屑一提。说起来,反倒是对苏默隐隐有些感激之意了。
也不知他究竟会被如何处置,但愿这家伙不要再那么乱七八糟的胡闹,莫要因君前失仪得了罪去。
他慨叹着,却是对此束手无策。
眼见着王守仁走了,偏殿上便唯余苏默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