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移动脚步靠了过去。
“介夫兄。”他低声招呼道。
杨廷和睁目瞟了他一眼,微笑着点点头,却并没说话。
傅瀚也不在意,只低声求教道:“介夫兄,你可知道张尚质何以如此?他这不是……这不是……”
杨廷和目光温润的扫视了一圈前面众人,低笑一声道:“曰川兄稍安勿躁,只管静观就是。张尚质岂是轻言之辈?必有所持。”
傅瀚愣住,待要再问,杨廷和却只是笑而不语,再不肯多说。傅瀚只能无奈憋着,心下却如同猫儿抓挠一般。
上面弘治帝显然也被张彩这一句惊了一下,仔细看了看他,这才正色道:“哦?张卿何以如此说?”
殿上众人再次静下来,纷纷瞩目。
张彩眼底得意之色一闪而逝,躬身抱拳回道:“陛下,臣闻有贤者云,言之有物,须身体力行。知行合一,方能不偏不颇。臣,深以为然。今堂上诸位,或高谈阔论,或激昂文字,然则却不知谁个真正去实地体察过的?不外是臆测推断之言罢了。今日之事,关乎边疆安宁、国战大计,安能如此轻忽视之?臣以为,当立即招具体当事人来朝,当面问清才是正理,还请陛下圣裁。”
大殿上众人都是一窒,不由的纷纷面面相觑起来。什么知行合一、身体力行,难不成还要咱们都跑去边疆看一看,然后再回来议政?这简直岂有此理,若真那样,可不什么黄花菜都凉了?简直是一派胡言!
千百年来,可不都是如此行事的?下面各地呈送奏报,大臣们商议讨论,然后给予回复执行,也不见有什么大错漏。更不消提还要去身体力行了。
再说了,咱们能到了今时今日位置,自是因为咱们才学超人一等,所站高度眼界比下面人高,当然可以指点他们了,这又有什么可笑的。
所谓文人相轻,个个都自觉比他人才学高,听到张彩这番说词,哪里肯服?
当即便有人站出来道:“张主事,却不知你所言贤者,又是哪个贤者。我等不才,却也算的熟读经史典籍,怎的却从未知晓?该莫不是张主事你自己发明的吧。”
这人语带调侃,顿时引得众人一阵轻笑。却是一位吏科给事中,唤作张晋的。这吏科天生与吏部对立,凡吏部铨选出来的官员,都要由吏科审核具奏。两边颇有些职能重叠之处,其中龌龊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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