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录》和《会典》;四年,《宪宗实录》成书,因功升翰林侍读,改任左春坊左中允,侍奉皇太子朱厚照讲解、读书,妥妥的天子近臣了;
去岁,又被天子派去与当朝次辅、大学士李东阳一起,共修《大明会典》一书,文声斐然,由是更上层楼。
父亲如此显耀,作为儿子的自己,也是不甘于后。虽因年幼尚没参与科考,但川中神童之名,却通过一系列的诗词,早已传遍京畿,甚至引得大学士李东阳都以“小友”称之。
可以说,这之前他杨慎的名声,绝对称得上闻名遐迩,当世之人,莫不以国朝百年不遇的奇才视之。
然而,但是,就在杨慎自己都有些飘飘然的时候,忽然冷不丁半路蹦出个叫苏默的人来。接连几首脍炙人口的诗词出世,再加上十余首古怪的俚词小调,愣是闯出诺大的名声来,隐隐竟有盖过他杨慎的迹象。
不得不说的是,别的且不论,单就令其成名的那首《临江仙》,杨慎还是很有些赞叹的。但也就是赞叹了,更多的,却是嗤之以鼻。至于原因,很简单。那首词虽然大气恢宏,意境深邃,然则正是如此,以苏默的年纪,便有些头重脚轻、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做作了。
一个不过才十几岁的少年,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如历经了人世间无数起伏后的嗟叹和了悟?
所谓诗以言声,歌以咏志,没有深厚的人生经历,便再如何华丽的深沉,都不过是矫揉造作罢了。故而,杨慎对此很是不屑,哪怕那首《临江仙》确实惊才绝艳。
好吧,不得不说,杨慎不愧为以后的绝代大家,眼力之毒,虽尚在年幼便已如此了得。
要知道,这首《临江仙》虽然是他的名作,但却是在数十年后,他在政治上几经起伏,历尽了人间波折之后,才心有所感悟,激愤失望之余创作出来的。
苏默强行抄袭,固然震惊了无数人的氪金狗眼,但也在真正的大家眼中,落下了极大的破绽。
只不过相互之间并没有任何利益瓜葛,诗词本身也确实惊艳,也就没有谁闲的蛋疼,跳出来鸡蛋里挑骨头,指摘其中的短漏罢了。
但是这在亦如苏默一样的同龄人,同样顶着少年奇才的杨慎眼中,自然就不会被那么厚待了。所谓文人相轻,即是如此,却是并不关年纪大小的事儿了。
而再之后,苏默远赴大漠,大闹草原。破罗刹、折元将,接连扳倒两位蒙元王子,骑射大会勇夺冠首。一首慷慨激昂的绝命诗,赫然成就“燕市公子”的大名,又顺势结下了双边同盟的盟约,终于彻底将连同杨慎在内的所有才子,都尽数踩到了脚下,一时风头无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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