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主管眼观鼻鼻观心,找出账本后,递到江若祁的眼前,“大公子,这是江家在西三街所有的铺子,包括东郊的庄子的账本。”
一想到江家人无人关心她的伤势,江若祁还要上门质问,江知念此刻心情也难以平复。
她方才恨不得找出剪刀来,与江若祁鱼死网破!
最后手心的痛觉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怎么可以让江若祁和江家人这么好过?
报应,要他们一起承受啊!
江知念垂了垂眼眸,将泪意压下,“今年府上八成盈利,尽数花在了江若蓁身上,自她回江府,每个月光是调养身子,就要花去一千两!”
“若非是前些年府内攒下的银子,和我从私库贴补,今日江大公子摔的酒杯,敬她的酒,和那一桌子菜,还不知道在哪儿!”
江若祁拿着账本,贺主管还怕他看不懂,特意指了一指关键处。
他的目光来来回回扫视着账本,越看心越沉,因为江知念说的都是真的。
不过他与父亲的俸禄没有算在内。
可就算全部算上,加上府上剩余的两成盈利,怕也不够江府的日常开销。
江知念补贴的,远远不止她所说那么多。
“否则你以为,为何今年我没有往黄大人那里送银钱了?江大公子当真觉得,是我故意找你不痛快吗?”
江知念掷地有声,眼眸中满是失望与心痛,江若祁心中涌上后悔。
“念念,我不知道蓁蓁的药要花这么多钱。”
不知道?
江知念不信他无缘无故就到了琳琅阁来质问自己。
她别开眼,带着细微哭腔,却好强地尽力压下,“现在你知道了?江大公子还有什么想责问的,趁着现在不如一并问了!”
“念念…”江若祁觉得自己喉间仿佛堵进了石头,心里也闷得慌,目光垂下时,看到自己身上刺眼的血迹。
以及被层层纱布包裹的那双纤纤细指。
他咬了咬牙,“今日,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冲动,但…”
“但是蓁蓁在外面这么多年,身子弱伤了根本,必须要调养着,是我错怪你了…难道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就一定要停掉若蓁的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