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
但身体的煎熬又哪里比得了内心的不安?她现在无比煎熬的等着凤承志判她的刑,是一根绳子将她吊死,还是一碗毒药?
又饿,又热,又渴,蚊虫又多,简直让她生不如死。
这时,柴房外有脚步声急急地走来。
透着门板缝,她看到是自己的陪嫁许嬷嬷来了。
许嬷嬷先是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来时,将怀里的一包吃食从门缝里塞给了二夫人。
她压低着声音说道,“夫人,奴婢拿了点吃的给你,等三小姐叫来咱家的老夫人老爷,您就不会吃苦了,先将就着吧。”
许嬷嬷是崔家的家生子,她出嫁时,一并带了过来。
许嬷嬷说的咱家的老夫人老爷,指的是她的母亲崔老夫人和她的哥哥。
这样一提醒,她心中又升起了一线希望。
只是,有件事让她百思不解,秋姨娘儿子的尸骸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园子里?
“许嬷嬷,你说,秋姨娘的儿子,明明不是——,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园子里,这不可能啊!”
昨晚上大雨一冲,将花圃冲塌了,就露出了那婴孩的尸骸。
偏偏第一个发现的,又是在后宅巡视的丁嬷嬷。
丁嬷嬷可是当年宣宜公主的人,是个不近人情的木头人,马上嚷得凤府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她想悄悄处理掉都来不及。
许嬷嬷叹了一声,“夫人,可那身衣衫却正是五少爷的,还有那副长命锁,让人不得不信啊!”
凤二夫人咬着牙,“我可是亲眼看见当年崔婶将他扔了,难道崔婶背着我没有扔掉,而是埋在了花圃里?这个崔婶,枉我对她那么好!可她已经死了,我也没法问了。”
“贱人,你刚才还不承认,现在怎么又亲口说杀了我儿?你不得好死!你会下地域下油锅!”
随着一声尖叫,披头散发的秋姨娘哀嚎着扑上前来,隔着柴房的木板缝隙,伸手就去抓二夫人的头发。
许嬷嬷本想着去阻止,但又见来了不少人,她吓得忙躲开了。
二夫人也是吓得懵了,跑得慢了一步,头发被秋姨娘抓在手里,头更是撞到木板上,咚咚作响。
跟着秋姨娘来的人,没有一人上前阻止。
凤二老爷冷笑着对一旁的崔老夫人与崔老爷说道,“二位,你们还要质疑老夫对崔氏残害子嗣一事的处理吗?她都亲口承认了!”
崔家来的人,亲耳听到了凤二夫人说话,刚才又见过了凤二老爷手里拿出的凤二夫人不贞的证据,顿时颜面扫光,一句话也未跟二夫人说,便匆匆离了凤府。
凤二夫人是彻底心凉了。
凤二老爷也不送崔家的人,只弯腰扶起哭得声音都嘶哑的秋姨娘,“秋儿,贱人自会得到惩罚,你的身子要紧。”
说着又命嬷嬷们扶着秋姨娘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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