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也太浑了!”
“老朽这不是认输了么?”
“还有马先生……嗐!”
岑昇是又气又急,想要再说,又怕贺俶真再开口,那真要活活羞杀人了。
贺俶真烧好炭火,把热水烧起来,又接着捣鼓苦丁茶,看老庙祝还气头上,出言道:“小道胡说的,老庙祝不要转啦,脑壳发昏嘞。”
谁想得到,这老庙祝也是个注重繁文缛节的,倘若不说“城隍爷爷”这词,乱了他心中辈分,他或不会这样气急败坏。
在城隍爷心里,贺俶真是正统道门来的高真义士,是有德有道之人,更是救济苦县的道长,被他称作“城隍爷爷”还得了。
岑昇叹口气,总算坐了下来,说道:“道长说起话来,真是折煞死人,日后再不要提起来,不然道长这茶水,老朽是万万不敢喝了。”
又道:“道长说有话请教,但请明说吧,而今不比往昔了,老朽晓得的都会说,不会再同哀劳山天子手书战祗一样瞒着道长。”
“老庙祝还记得那日在西厢房,小道说爹娘身死之地就在哀牢山么?”
贺俶真正了正神色道:“那日不曾往细了讲,小道爹娘并非死于甚么妖魔鬼怪,而是死于九年前那道赤红光柱。”
此刻且问岑昇,是因他命数早已被拴在城隍阁一甲子,而贺俶真不但清楚这事,还晓得这事已长有甲子年岁,就是从苦县旧志看来的。志书中不曾提及原因与姓名,可看遍苦县数十万人,只有庙祝这层身份最合适,加上初见自己时他披着的大黑袍,似压制屏蔽着什么,就更坚定这一想法。厮杀那夜岑昇脱去人身,成就一地民间神灵,就是直接证明他就是被拴命数那人。
赤红光柱升起过去了九余载,可任凭哪个忘了,岑昇都会记着,且是根深蒂固地刻脑海里,不会有人比他清楚。
“这样事……老朽须是想想才能记起。”岑昇眉头紧锁在一块,极力思索那年的天地异象,想着时人记载,其辉烈烈,其芒赤练,宽百丈有余,高若抵天之柱……
“这事是实有的,可道长要问的,想是那光柱因甚么出现在哀牢山地界,”岑昇摇摇头,叹道:“有负信任,老朽对其缘由也不甚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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