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棋局,亦或是上一世的渊源。
温诗河像是未听懂她话中之语,“二妹棋艺精湛,我怎敢班门弄斧,可是得打起精神来应对才是。”
对弈一局过半,日头便已高悬,暑气侵近。
拜别温绮罗,温诗河出了院子,旋而侧目瞥着身后,杏眼微阖。
温绮罗望着她离开的身影,回想着上一世,长姐并不似所见这般沉静的心性,只怕这一世的怨怼之心比起上一世也不遑多让,面上笑意未达眼底,分辨不出个中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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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温绮罗大安的消息,温长昀下朝后亲自来看过,再次见到父亲,温绮罗心中百感交集。
“这回可得消停几日好生养利索了,病症就怕反复。你年纪尚轻,不能落下病根。”父亲是个外冷内热的汉子,战场之上杀伐果断,私下里只有面对小女儿温绮罗才有这慈父一面。
温绮罗哑然失笑,“爹爹竟比那方府医,还要絮叨几分。”
温长昀也不恼,目光落在温绮罗身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怜惜,“倒是有力气指摘爹的不是了?看来是无恙了。过几日我便要启程去兰州府,你身子刚好,随我一同前去吧,也散散心。”
温绮罗羽睫微微闪动了一下。
端康十年,她也曾在这个盛夏随父亲前往兰州府,临到城中遭遇伏击,父亲为护着自己身负重伤,险些丧命。
“爹爹此去兰州,可还是去江府祭奠?”温绮罗试探着问,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无波。
温长昀看着女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自是要去的,还有些公务亦要走访戍边大营。边境民风粗犷比不得京城,多有不太平,你随江家后生在府中习书,平日莫要外出。”
温绮罗心神一震,不太平?岂止是不太平,分明是有人要取爹爹的性命!
她只知道他们这一行会遇袭,却不知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可有人盼着爹爹,再也回不到京城,就足够让她难以安眠。
温长昀看着女儿的神色,以为她还在担忧身体,宽慰道:“放心,此番出行,爹爹定会护你周全。”
温绮罗敛起思绪,露出一个浅笑:“女儿信得过爹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