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宁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回到房间。
秋兰打了水伺候她梳洗时她都还没回过神。
这个陌生的少年是谁?
俞氏与他是什么关系?
窗户没有关紧,丝丝凉风偷偷溜进屋子,春草见姜婉宁兀自坐在床沿发着呆,忍不住问道,“七小姐认得那个公子?”
“并不认识。”
“那小姐何故转身就走?”秋兰将窗户合上,扣上木栓,“奴婢瞧着那位公子甚是年轻,倒不似恶人。”
“若只有俞氏倒没什么,可今日来了一个公子,难道小姐还留在那里?”春草戳了戳秋兰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倘若有其他人闯进巷子,以刚才的情况,别人不得给小姐扣一个私会外男的帽子?”
秋兰被唬得脸色一白,突然就开始后怕起来。
“这是其一。”姜婉宁抬手揉着自己的耳垂,“最主要还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看那俞氏不过是个内宅妇人,放松了警惕,觉得她不过是帮别人斡旋,却没想到另一种可能……”
“小姐是觉得,俞氏前面说的帮别人是在撒谎?”春草忍不住猜测道。
“聪明!”姜婉宁夸道,“现在看来,俞氏可能不是牵线人,而是马前卒。”
“那小姐如何得知那公子不是陈夫人的儿子?”
因为她儿子化成灰我都认识,何况是蒙个面呢。
“你可见哪家晚辈能在长辈面前如此无状?我的每一个问题都抛给了俞氏,可却都被那公子接住了,可见他的身份更高。”姜婉宁分析道。
春草动作轻柔地帮姜婉宁拆着头发,如瀑青丝自然垂落下来,好似墨色锦缎,在烛火下微微反光,“今夜出师未捷,咱们得另辟蹊径,再探一探这位陈夫人。”
“可别辟蹊径了,今夜我都快吓死了。”秋兰夸张地捧着心口,满脸拒绝,“一会儿担心七小姐踩空摔下来,一会儿又怕被人发现咱们的行踪,还要仔细着院墙外面是否有歹徒。咱们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好吗?”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身边的春草,竟是个胆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