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谷里搭起了好几个简陋的木棚,义军士兵们昨晚就是在这些木棚里休息的,岳文轩凑过来看的时候,刚好看到宫二娘子从一个单独的小木棚里钻出来。
今天她没有披甲,穿的是昨天藏在甲下的一套红色中衣,便显出些许身体的曲线来,身材瘦削,看来营养不甚充足。
岳文轩想起来她自我介绍时说过,她父亲宫仪只是一个普通的宋兵。
北宋末年,武备废弛,军队烂到了骨子里,各级军官吃空饷、克扣士兵的粮饷便如家常便饭,“士卒一月之粮,或阙其半,所请食钱,仅得三分之一”、“近下军兵,有请一百食钱,二升半米,而赡三、四口者……欲得一杯热水……亦不能得。”
普通士兵家庭连烧热水的炭钱都拿不出来,又怎能喂得饱女儿。
岳文轩的眼光再扫过其它的人,除了钱卓群白白胖胖,其余众人,个个都显得营养不良。
凭这样的身体状态,怎么抗金?
义军士兵们开始烧水煮面了,岳文轩看到一队人从营地外面走回来,手上抓着大把野菜,脸上还带着笑容。
一个干瘦的汉子边走边道:“昨天那位文轩真君赐下的仙面,磨得真个精细,白得像雪,怕是皇帝老儿也没见过。”
另一个汉子道:“里面半点沙子也不掺!俺有好几年没吃过没掺沙子的米面了。”
“是啊是啊。”又一个瘦瘦高高,骨骼粗大,却没几两肉的汉子道:“若是天天能吃到不掺沙子的米面,俺便是死了也能合眼。”
“发什么梦呢?”有人笑骂:“这等好事,俺们这种穷鬼想也别想。”
瘦高个子道:“怎么就不能想了?真君说还要给俺们送吃的来。”
“天上的神仙,哪能时时惦记着俺们这样的小人物?昨天得了许多仙粮,为何就只是昨天吃了一顿饱的,今天开始钱二哥便只分给俺们一人半斤?便是担心真君不会再来,懂了么?”
瘦高汉子陷入了沉默,左思右想,还真觉得此话有理,长长地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