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与威望缺一不可!
正常情况下,罗谷子是要被立生祠的,高低得当个山神河神,被沭河两岸的百姓传唱歌颂的。
可大金自有国情在此。
一方面吏治混乱,地方豪族势力盘根错节,官吏贪墨成风,罗谷子一个小小的知县根本无力对抗;
另一方面修河小成的时候,正巧碰到女真国族南下安置,在当时的海州知州蒙恬镇国的主持下,原本要分配给汉人的水田旱田全都被分给猛安谋克户不说,许多平民百姓也被划分成了奴仆。
辛辛苦苦,付出了无数人力无力,却为他人做了嫁衣。无论是地主大豪还是平民百姓都损失惨重,心气一散,剩下的沭河下游终究是没有修完,而罗谷子也在愤怒之下弃官而去,在老家当了个教书匠。
区区四五年,就算罗谷子威望不如之前,他对于海州各地豪强地主山川地势的了解也必然不会少的。
想到这里,刘淮看罗谷子的眼神已经有些热切:“罗先生,我北伐军已经击败海州金贼主力,当今局势,先生可有教我?”
罗谷子任由刘淮沾满血渍的双手把住手腕,沉默半晌,出口反问:“那将军看来,此时应该做什么?”
刘淮心中知道这算是在考校了,当即诚恳说道:“在大的战略上,自然应该一鼓作气,直取海州治所朐山县。只要先将高文富摁死,再扫荡海州的镇防猛安与在乡间的猛安谋克户,海州一地自然可平!”
罗谷子缓缓点头,他自然知道这一计划有极大的可行性——至少在海州一地还是有可行性的。
至于之后金国的益都府与水军,甚至已经集结在汴梁的金军主力会如何反应,即使刘淮有所打算,也不会再此时就对罗谷子全盘托出的。
“至于眼前……”刘淮将手一挥:“我军北伐,是为了吊民伐罪!伐罪之后,自然当厘定秩序,解生民倒悬之苦。”
“罗先生,这些签军绝大多数都是被强征的百姓,自然应该放归。可此时却万万不可将他们解散,否则他们说不得就会去做贼了。先生当以自身威望维持秩序,让他们回到大伊镇,再分发粮食,以定人心。如此,才算是能给他们找到一条活路。”
罗谷子一直定定直视刘淮双眼,直到听到此处才抽出双手,拱手一礼。
他设想过很多,觉得面前这名年轻将领会炫耀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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