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的认旗,就是在高台正中央站立的高大青年男子了。
“打了一天交道,你们都识得我刘淮刘大郎,我就不废话了。”
刘淮站在台上,借着晨光同样翻看着手中文书,扯着有些嘶哑的声音来言:“邓铜盆来了吗?邓大郎在哪里,应个声!”
“来了!俺来了!”
一名头戴白巾的中年男子拄着拐棍,一瘸一拐的挤开人群,来到高台前,抬起头,目光祈求的望着刘淮。
“邓铜盆,杀你父兄妻子的金贼唐括洪,昨天已经被我军阵斩。”说着,刘淮又对台子侧后方招了招手,两名宋军甲士推搡着数名垂头丧气的金军俘虏来到台上。
“这是那一什人,谁参与了,指出来!”
唤作邓铜盆的中年男子只是一怔,那夜兵荒马乱的,又是逃命,能匆匆认出为首的金人已经不容易了,又能如何能认得许多人。
然而下一瞬,邓铜盆就反应了过来,那仇人竟然在昨日就死了?!竟然已经死了?!在这一刻,被愤怒压盖的某些情绪汹涌而出,邓铜盆竟然呆立在当场,布满血丝的眼睛圆睁,豆大的眼泪却是滚滚而下,止都止不住。
刘淮叹了一声,虽然这种宣判政治表演的意义大于维持正义,但是这种事情这两日见得许多,有些感同身受后,自然也会反过来催人心魄。
“邓大郎,这些人都是那唐括洪的手下,跟着他杀过人,可你总得指认一二,我才好明正典刑。”刘淮蹲下,轻声劝道。
邓铜盆张大嘴巴,想要说话,喉咙里却是不由自主的发出嗬嗬的声音,一句话都无法成声。他只能用一只手捂住嘴巴,任由泪水顺着脸上的沟壑流到手上,颤颤巍巍的伸出另一只手,只是胡乱点了几个留着辫发的女真人。
刘淮又是叹气,向后招手,一名手持长刀的宋军上前,将邓铜盆点的三人踢倒,一刀一个,枭首示众。
剩余的几名俘虏抖若筛糠,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惹恼了刘淮。
“邓大郎,节哀,你家丢的财物,我们尽量分拣出来,你却是得等等。”刘淮又是劝慰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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