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替他说话则是无视法度,不替他找补就是没有义气,平白陷入两难,倒不如与诸位将军一起宿在军营坦荡。”
张白鱼点头:“这倒是一种说法,你呢?你是如何想的?”
梁磐这次沉默良久,才闷声闷气的说道:“俺说句心里话,郎君别生气。”
“说吧。”
“俺觉得刘大郎有句话说得好,北伐要有体统。军兵就宿在军营,这就是体统;不与地方豪强轻易联结,这也是体统。有这份体统,北伐就能百战百胜,没了这份体统,咱们就不是军队,而是盗匪了。自古而今,没听说盗匪能成大事的。”
见张白鱼没有回话,梁磐继续说道:“若是以前,俺们没准就跟东平军的兄弟一般去吃大户。可跟刘大郎他们走过一遭,再看东平军,就觉得哪里都别扭了。”
说着,梁磐有些不安起来:“郎君,俺们是不是跟其他兄弟生分了?”
张白鱼长吸一口气:“不是的,你们做的对,咱们坚守本心即可,剩下的事,就由魏统制和刘大郎他们操心吧。”
梁磐舒了口气,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两人拨马而行,不多时就来到了城西校场上。
这片校场是海州屯兵之所,所以修的异常平整宽大,不止忠义军直接在这里扎营,两边更是空出了巨大的空地,以作公审与记功之用。
张白鱼远远一望,只见公审大会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台上作主持的是那个唤作董成的忠义军统领,此人似乎对于文书工作有些艰难,大部分时候只是出言呵斥,维持秩序,真正在控制场面的,却是一名降人。
叫什么来着?
张白鱼侧过头想了想。
罗慎言,那名前知县罗谷子的大儿子。
不对,他们父子三人还不能算是降人,因为他们之前根本就没有官身,属于义民。
张白鱼神游天外,却被一阵喧嚷拉的回了神。
“俺不服,同样是马军,凭什么他们一队就能计两转功劳,俺们二队就只能计一转?就他们是亲娘养的,俺们就是后娘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