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正摩挲着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被吓了一跳,回头见是张白鱼,刚想张嘴说话,就听见帐中争执声再次响起,连忙示意对方仔细听。
“大郎,你有些过于任性了。”帐中首先传出来的是魏胜的言语,他的声音中充满疲惫,却还是有隐藏不住的怒意,“国家公器在你眼中算是什么?可以随意处置的敝履吗?”
随即,刘淮反驳之声也立即响起:“父亲,你说你不当这个海州知州,不当忠义大军都统制。那好,我可以当统领,当一辈子统领都可以,甚至这个统领都不当,在父亲身边当一员护卫都可以。”
“可帐外的诸位统领、队将、正将他们怎么办?父亲你不当都统制,他们顶天就能当个统领,连独领一军的资格都没有。他们难道也心甘情愿的当一辈子低级军官吗?扩军之后军队架构又该怎么设计?难道让正将统率五百人吗?”
刘淮的声音又变得有些气急败坏:“还有海州知州,父亲,你不当这海州知州,如何建立行政?建立不了行政,如何统合州县?别的不说,只说征发民夫,收取税赋这等大事,难道让军队拿着刀去做吗?”
“而若是连一州一县的民力都无法统合,咱们北伐救再多的人,到最后金军正军一来,全都得死。石七朗、李秀,那个叫徐二丫的丫头片子,还有她抱着的成阿大,他们今日投靠之心有多坚定,来日就会死得有多惨。”
帐中片刻宁静,而在帐外,张白鱼已经大气也不敢出了。
他心中有些异样,现在的情况似乎是刘淮想让魏胜当都统制和知州,而魏胜却不想当。
说实在的,张白鱼不明白刘淮为什么如此急促,也不明白魏胜为什么要拒绝。
两人似乎都有些道理,却又似乎都没道理。
帅帐之内,魏胜揉了揉额头,闭目良久才说道:“大郎,为父需要上报朝廷,万万不可擅作主张。”
刘淮几乎以一种崩溃的神情望着自家义父,心思千回百转后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原本历史中,魏胜顺滑的就给自己封了官,成了权知州事,而如今却如此优柔寡断?
到底是因为张荣也参与北伐,使得北伐军力量变得壮大?还是因为在原本的时空中,魏胜最为勇壮的义子早早死亡,使他产生紧迫感?这些刘淮都不得而知了。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魏胜上报宋庭后,朝廷中的衮衮诸公根本没搭理他,后来的形势变化迫使他不得不权宜从事。
可如今刘淮熟知历史,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