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衽,神州陆沉。陆先生,我说的这话,对也不对?”
陆游深吸一口气,在周围一遭人或惊惧、或犹疑的目光中,艰难的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也是正因为如此,魏公才不应该再管什么繁文缛节,直接自表知海州事便可。”陆游抬头直视魏胜的双眼:“此次抗金,大宋劣势太大,必须得掌握每一分每一毫的力量,魏公,形势比咱们想象的更紧迫。”
说罢,陆游又看向刘淮:“刘大郎,老夫痴长几岁,给你个忠告。”
“陆先生请言。”
“刘大郎,老夫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遇事也是激愤,常常口吐妄言,但随着年岁渐长,终究明白世事艰难。”陆游诚恳说道:“大郎你是文武全才之人,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总该明白慎言慎行,妄议官家这种事还是少说为好。”
刘淮瞬间有些失语,归根结底,他对这种忠臣还是有所敬畏的。
如他的便宜老爹魏胜,如面前的陆游,甚至再往前说,如岳飞岳鹏举,如韩世忠韩良臣。他们在异族入侵的时候挺身而出,并且愿意为汉民族献出自己的生命,难道单单因为他们忠于大宋,就去讽刺他们愚忠吗?就要嘲笑他们不识变通吗?
在这个时代,他们不忠于大宋,又能忠于谁呢?
忠于人民吗?
怎么可能?这又不是几百年后的思想大解放时代。
然而想到岳飞、韩世忠、刘锜、魏胜、与陆游齐名的辛弃疾,乃至于更远的宗泽、李彦仙,想到他们被冤杀、被弃置、被抛弃、被羞辱。
想到这些已经发生,或者即将发生的惨事,刘淮终究还是心不能平。
“陆先生知道施宜生吗?”
陆游不知道刘淮为何突然提起此人,但还是想了想说道:“好像是一任金国使节。”
“确实。”刘淮点头,“施公在绍兴二十九年,也就是两年前,曾作为使节出使大宋,大宋大臣以“首丘”讽之,施公意动说,‘今日北风甚劲’。又以笔扣桌道‘笔来,笔来!’以隐语泄露军机,暗示宋朝要开始警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