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囊相授,以期来日陆先生能独领一军。”
陆游如何不知道这是魏胜在给自己政治承诺,心脏不由得砰砰直跳。好半天他才平复心情,反手把住了魏胜的胳膊,不顾对方被太阳晒得滚烫的臂铠,诚恳言道:“元帅,陆某不甚聪明,只是有一股憨直之气可供元帅驱使而已。”
这倒不是陆游这么快的官迷心窍,甚至起了不该有的野心,而是作为北伐军中的一员,既然已经走上了武力恢复中原的道路,如何不想真正掌握一分力量呢?
当了这么多年的主战派,陆游又如何不想真的统帅千军万马,与金贼一较长短呢?
魏胜哈哈大笑,却又立即长叹:“若天下所有的聪明人都不去当清贵士大夫,而是有如陆先生一般的憨直之气,则中原可复,燕云可复,就算直捣黄龙也不是一句空话。”
“不说这些了。”一句感叹过后,魏胜迅速说起正事:“大郎呢?”
“在庄子里。”陆游表情不由得有些怪异:“在审讯俘虏。”
魏胜眉头皱在一起:“又在开什么公审大会?”
他倒不是认为开公审大会是浪费时间的事,相反,魏胜甚至认为这是少有的值得推广的正经大事,毕竟,能让一县一地百姓迅速归心的办法太少了。
但刘淮身为前军主将,放弃一切军务去搞这个,是不是有点太不像话了。
陆游脸色依旧古怪:“也不是公审,元帅亲自一看便知。”
魏胜抱着好奇来到了王家庄,却见刘淮正大马金刀的坐在校场边沿,在一众俘虏面前环指面前的低级军官,有些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
“让你们集思广益,就得出两个结论,要么全杀,要么全放?!都说说,到底怎么想的,石七朗,从你开始。”
石七朗也不犯怵:“为什么不能全杀了?金贼不就是如此对俺们的吗?远的不说,近的那大伊镇,若不是罗公当机立断,将军难道以为金贼不会将镇中百姓杀个精光吗?怎么轮到俺们来报复的时候,就得饶这个恕那个,这是什么道理?!”
没等刘淮说话,在一旁抱着弓静听的张白鱼径直伸手指向一名抱着襁褓的妇人,冷冷出言:“石老七,那一岁男婴也是女真人,你既然想做斩草除根之事,就先把那襁褓夺过来,摔死其中婴儿。你只要能下得去手,接下来我一句废话都不会多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