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务之所以糜烂,概因上有不正,下必效也,倘若我等天家子弟皆洁身自好,下头那帮奴才们又岂敢妄为,故,儿臣以为旗务之整顿已势在必行,由上而下整之,断可得大善之结果。”
老十三一向紧跟四爷,这会儿见三爷、八爷那头人多势众,自不敢落后,紧赶着出言力挺了四爷一把。
“皇阿玛,儿臣以为四弟、十三弟所言大善也,所谓正人须先正己,我天家子弟若是不为表率,又怎生要求下头的奴才们照律行事,今,我天家子弟商贾者有之,懈惰者有之,浑然视祖宗家法于无物,十六弟之所以敢擅离京畿,强买强卖者,概由此出也,若不严明祖宗家法,何以驯八旗,故,儿臣以为当重处,以儆效尤!”
有了四爷与十三爷的声援,太子可就来了精神,一躬身,慷慨激昂地扯了一大通,言下之意便是要拿老十六来作法,以为整顿旗务之开头。
得,没辙了,这个头看起来咱不出也得出了!
太子一将老十六之事搬了出来,八爷等人可就不太好说话了,一来是因老十六此番错处着实不小,又是被太子抓了个现行的,辩都无法可辩,再者,八爷等与老十六都无甚交情可言,自也不肯在此际为老十六力争,至于三爷么,虽是有心为老十六缓颊一下,可一时间也找不到个好的理由,无奈之下,也就只能是保持沉默了事,一见及此,弘晴也只能是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缓步从旁行了出来,朝着老爷子一躬身,语气平缓地开口道:“皇玛法在上,孙儿有话要说。”
“嗯,讲!”
自打有了听政的权力以来,弘晴一向是只带耳朵不带嘴,但凡老爷子没问,他是从来不吭气的,此时这么一站将出来,不止是一众阿哥们感到意外,便是老爷子也为之一愣,好一阵的沉默之后,这才一抬手,允了弘晴的请求。
“皇玛法明鉴,孙儿先前听四叔慷慨陈辞,热血为之沸也,可细细一想,又觉茫然无比,实不知所谓也。”
一得老爷子恩准,弘晴也就不再客气,嘴一张,已是毫不容情地讥讽了四爷一把。
“嗯?此话怎讲?”
老爷子愣是没想到弘晴不鸣则已,这一鸣之下,居然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冲着四爷去了,愣了愣神,眉头不由地便皱了起来,追问的语气也颇显不悦之意味,此无它,四爷之建议尽管不合老爷子的胃口,可毕竟还算是有些道理,若非时机不对,老爷子指不定还真就准了四爷的奏请,可这理儿到了弘晴的口中,却变得如此之不堪,实难免有胡诌之嫌疑,再者,四爷怎么着都是弘晴的长辈,应有之尊重还是要的,如此这般地当庭讥讽,显然有失天家应有之体面。
“回皇玛法的话,并非孙儿胡诌,实是四叔所言与理不合,谬也,今八旗弊端何来?是上者不正乎?断然不是!宗室子弟或有不屑者,然,鲜矣,由孙儿看去,众位叔伯皆堂堂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