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嗯?”
弘晴似乎很满意邓子悦的表现,肃然的神情立马便是稍稍一缓,语调也稍显平和地发问道。
“回小王爷的话,小的经营的商号专一做的便是砖瓦石料木材之生意,与河道上联系向来紧密,每年生意都不算小,这十数年来也都循规蹈矩地干着,却不曾想去岁自陈大人来后,一切都变了样,无论小的送去何等级的料子,到了陈大人处,一律皆被打了回来,小的无奈,只得找人疏通,后经人指点,得以见到了陈大人,光是第一回的见面礼,小的便给了千两银子,后头又陆续送了几回,都不少于千两之数,就这么着,小的的生意也就顺遂了不少,原也以为这道坎就此算是差不多过去了,却不曾想去岁九月初七,陈大人派人将小的唤到了‘春江楼’,说是有要事相议,小的也没多想,这就去了,却不料到了地儿才知陈大人竟提议要小的送些残次石料到河道工地上……”
邓子悦的把柄被拿,早就已是驯服了的,这会儿为了自身小命着想,自是不敢有甚造次之举,老老实实地回答着弘晴的问话,只是这厮嘴碎,说起来便没个完了,好不容易才说到了正题上,正说着呢,边上跪着的陈闵信已是猛然跪直了身子,动作之猛顿时便令邓子悦吓了一大跳,说到半截的话也就此停顿了下来。
“血口喷人,这是诬陷,小王爷,下官不服,下官从未见过这厮,实是不知其所谓何来,下官官位虽卑,却也是朝廷命官,岂能容得这等下作之辈当堂构陷,下官拳拳之心可昭日月,还请小王爷为下官做主!”
人到了绝境之际,往往不是崩溃便是爆发,很显然,陈闵信就是后者,这一霍然跪直了起来,一张口便是激昂慷慨之言狂喷而出,一派义愤填膺状,还真有几分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闭嘴,本贝子没问你话!”
陈闵信的表演虽唱作俱佳,奈何弘晴压根儿就不感兴趣,眼一斜,毫不客气地便喝叱了其一把,而后,也没管陈闵信是何等表情,扭头望向了颇有些惊恐的邓子悦,语调和煦地开口道:“邓掌柜,你接着说,莫怕,万事自有本贝子为你做主。”
“啊,是,小的遵命,小的一听陈大人要小的以次充好,自是不敢应命,百般解释,奈何陈大人就是不听,一意孤行,还威胁小的,说是若不听命行事,后头的生意就别想再做了,小的就靠着河道谋生,这若是断了生意,小的便没了生路,无奈之下,也只好从了,自去岁九月十二日起,到今岁二月,小的一共往河道工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