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地并不直接表态,而是瞥了惶惶不安的鹿坤鹏一眼,装腔作势地喝问了一嗓子。
“回大人的话,绝无此事,下官奉旨监斩死囚,早已验明了正身,却不知弘晴贝勒为何冒然出头扰乱刑场秩序,以致秋决受阻,下官恳请大人主持公道。”
事情都已闹到了这个份上,鹿坤鹏早已没了退路,哪管弘晴有甚想法,毫不客气地便将一顶扰乱刑场秩序的大帽子狠扣在了弘晴的头上。
“嗯,原来如此,晴贝勒如此妄为是为哪般?莫非不知国法无情么?”
李光地就是个官迷,为了能当官,就没他不敢做的事儿,当初连陈梦雷这等挚友都敢出卖,还卖得脸不红心不跳,脸皮早就修炼得有若城墙般厚实了,这会儿与鹿坤鹏一唱一和之下,极为默契地便要将弘晴扰乱法场的罪名就此坐实了去。
“李大人不问青红皂白便以偌大罪名加诸本贝勒头上,莫非是心虚了么?”
李光地久历宦海,一身威严之气自是吓人得紧,换作旁人,被他这么一恐吓,指不定还真就会起了退缩之心,可惜他遇到的是弘晴,又怎可能让其得意了去,但见弘晴嘴角一挑,露出了丝讥讽的微笑,毫无顾忌地便刺了李光地一句道。
“你……,狂悖!本官定要上本弹劾于你,来人,将晴贝勒请出法场!”
被弘晴这么一讥讽,李光地的老脸可就挂不住了,怒气勃发之下,这便打算借着怒意抢先下手,试图将弘晴驱逐出场,而后来个釜底抽薪的灭口之道,只消那些死囚尽皆被斩,大体上的线索便算是毁了,后头纵使再有甚瓜葛,大可闹到朝廷上打嘴皮官司,也好过被弘晴就这么当众揭破了要强。
“放肆,御赐龙佩在此,有敢乱动者,皆以谋逆大罪论处!”
李光地的话一出,弘晴瞬间便明了了其之算计,又怎可能让其得意了去,但见弘晴飞快地一抖手,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枚玉佩,高高地举过了头顶,运足中气,大吼了一声。
“诚亲王驾到,让开,都让开!”
弘晴的龙佩一出,原本已闻令而动的刑部兵丁们顿时尽皆傻了眼,尽管不知真假,可也没谁敢拿自家性命去赌上一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