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酸无比了,虽不到门可罗雀那般凄惨,可上门庆贺的人却是着实不多,除了他自己门下不多的几个奴才之外,也就只有户部尚书施世伦、侍郎范时捷等一小撮户部官员,至于其他朝廷大员们么,却是基本没到场,了不得就是让下人送了些不起眼的贺礼便算了了事,不过么,这等门前冷落车马稀的状况却并不影响四爷的好心情,匆匆应酬完毕之后,四爷也没再在前院多耽搁,施施然地便径直往后院书房行了去。
四爷生性简朴,尽管贵为阿哥,可却从来不喜奢华,其内院书房宽敞倒是宽敞了,却与奢华搭不上半点的边,无论桌椅还是屏风,大体上都是旧物,偌大的书房里也就只有中堂处悬挂着的一张御赐横幅尚算能拿得出手,而此时,正有一中年文士盘坐在蒲团上,默默地凝视着那张御赐横幅——中年文士约摸四十不到的年岁,面白,五绺长须,丰神如玉,只是眼角边皱纹颇多,微见憔悴,显见是受过苦之辈,然则那一双眼却深邃得有若暗夜一般,压根儿就看不到底。
“先生。”
缓步走进了书房的四爷并不敢轻易打搅了那中年文士的雅兴,默默地立于一旁,直到中年文士捋动长须的手放了下来,这才轻唤了一声。
“王爷回来了,邬某腿脚不便,不能全礼了。”
听得响动,中年文士缓缓地侧了下头,见来者是四爷,立马恭谦地弯了下腰,但并未起立相迎。
“邬先生客气了,小王略略应酬了一下,来得迟了,累及先生久候,实是小王之过也。”
四爷虽是贵极之辈,却浑然不敢在这中年文士面前端架子,不为别的,只因此人正是其费尽心力方才找到的智囊之士——金陵邬思道!
“王爷请安坐。”
邬思道并未在礼数上多做纠缠,也就只是面色淡然地伸手让了让。
“先生,小王能有今日,皆有赖先生在江南襄助之功也,还请先生受小王一拜。”
面对着沉稳如山的邬思道,四爷心中有着不小的慷慨,不为别的,只因当初在江南为了督办漕运改海运一事,四爷可是没少吃大苦,那些个将被裁撤的官吏船丁们可是险些闹翻了天去,也就是依仗着邬思道的种种奇思妙想,这才算是将事情有惊无险地摆平了过去,一念及此,四爷自是颇为的感慨。
“王爷若是以为此番得以封王是酬您江南之功的话,那您离败亡也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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