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晴本就是朝中辩才无双之辈,加之此番又是有备而来,一番话下来,反问不断,直指核心,当即便令一众朝臣们全都听得颔首连连不已。
“这,这……,晴贝勒您这是诡辩之言,须知储君乃国本也,若是不立,一旦有事,社稷岂不危哉?”
弘晴前面数问倒也就罢了,宋仁宗之事可以用其无后来加以解释,太祖、太宗不立储也可以用战乱未定来圆融,可最后一问么,车铭就不知该说甚才是了的,此无他,尧舜乃是儒家最遵崇的圣君,他们不立储,乃大公无私之表征也,向来为历代儒家所推崇,车铭又怎敢说尧舜做得不对,没奈何,只能是索性不答弘晴的诸般反诘,而是将话题转到了立储之意义上,隐约地点出若是不立太子,一旦老爷子突然死了,则国家将有大乱之可能。
“车御史所言甚是,太子不立,社稷不稳,天下臣民不安,此事万不能迁延!”
车铭话音刚落,跪在其身边不远处的纳兰揆叙立马又来了精神,紧赶着便出言附和了一把。
“陛下,臣等皆以为储君当早立,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皇上明鉴,储君不立,国将难安,臣等冒死以闻!”
“臣等叩请陛下圣断,早立储君,以定名分!”
……
纳兰揆叙这么一带头,一众本就跪着的朝臣们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立马便七嘴八舌地再次进言了起来,只是老爷子却浑然不加理会,始终端坐着不动,甚至连嘴角边的戏谑笑意也无半点的变化,就宛若不曾听见众朝臣们的话语一般。
“嘿,杞人忧天,可笑而不自知,可悲可叹!”
老爷子可以端坐着不动,弘晴却是不能坐视八爷一方声势大涨,不待群臣们噪杂的声音稍停,便已是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讥讽了一句道。
“狂悖之言,晴贝勒,此乃御前,须不是尔可以乱发谬论之处,还请慎言,若不然,下官身为左都御史,职责所在,却是不得不动本参你!”
纳兰揆叙一向自负家学渊源,别看其在老爷子的龙威面前有若小丑一般,可心底里却并不惧凶名赫赫的弘晴,这一听弘晴此语将他也一并扫进了杞人之中,顿时便是一阵大怒,自忖着言官之首的身份,毫不客气地便出言呵斥了弘晴一句道。
“纳兰大人还是这般性急,嫉恶如仇倒是好事,可用在此处,却是大谬特缪了罢。”
纳兰揆叙的言语不可谓不犀利,不过么,弘晴却是一点都不在意,也没急着去揭开底牌,而是轻描淡写地讥讽了纳兰揆叙一番。
“你……”
身为八爷一方的重将,纳兰揆叙对弘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