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恕老臣直言,个中恐别有蹊跷,若不警醒,恐坠小人彀中。”
方苞这些年来,一向少在诚德帝面前进言,一者是并不看好诚德帝这个无甚大作为的过渡‘性’人物,二来么,也是不愿卷入诚德帝父子间的争斗中去,只因他很清楚诚德帝哪怕有着皇权在握,也断然斗不过有若妖孽一般的弘晴,故而,但凡议事,方苞都是缄默居多,纵使有言,也就只是诺诺罢了,然则今儿个方苞却是一改常态,不单没附和诚德帝的自得之言,反倒是面‘色’凝重无比地劝谏了一句道。
“嗯?此话怎讲?”
诚德帝昨儿个是答应了弘晴的要求,可那都是被‘逼’得没办法了的,先前见如此多朝臣在呼应自己,心思当即便又活泛了起来,也就想着看是不是再跟弘晴多蘑菇上一回,可这一听方苞说得如此蹊跷,当即便愣了一下,狐疑地瞥了方苞一眼,语带不悦地便吭哧了一声。
“陛下,老臣以为这些上本者,皆是心怀不轨之辈,无非是要挑动陛下与仁亲王互斗罢了,真要是遂了其等之意,后果恐将不堪矣,还请陛下明鉴则个。”
方苞不敢将话说得太明,也就是隐晦地点出了个事实,那便是如今主动权其实并不在诚德帝的手中,决定局势将如何发展的人是弘晴,一旦惹得弘晴兵发京师,诚德帝这个帝王也就该当到头了的。
“哼!”
方苞之言说起来算是苦口良‘药’,然则诚德帝的脑筋却一时转不过来,脸‘色’‘阴’沉地便冷哼了一声,显见对方苞所言不满至极。
“陛下息怒,老臣以为丰台大营乃京畿兵权之最重者,一旦有变,后果实是不堪,陛下若不早做决断,却恐时局殊矣,倘若真是如此,社稷动‘荡’难免,老臣恳请陛下三思。”
这一见诚德帝听不进劝谏,方苞自不免有些急了,可又实在不好将话说得太明,也就只能是再次隐晦地提点了一番。
“殊?该死,一群小人,这是在误朕!”
诚德帝到底并不是愚钝之辈,方苞都已说到了这么个份上,他又岂会还听不出个中之意味,猛然间想起丰台大营那头还处在整兵待发之状态,心头当即便是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