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那帮医正为自家小命故,纵使明知今上龙体已大是不堪,也断然不敢公然宣告,更不敢对今上明言,此乃太医院之惯例耳,故,今上必定尚不知自身大限将至,此正是可资利用之处,三爷归来前,陆某便已斟酌良久,现有明暗两策可支应眼前之局势。”
不能打垮弘晴,就意味着断难救八爷脱困,从此意义来说,就算三阿哥不问,陆纯彦也会全力为其绸缪的,只是兹事体大,陆纯彦也不禁微有些犹豫,概因他所思之策极为的冒险,一旦不成的话,后果实难逆料,偏偏成功的可能性如何,他也有些个拿捏不定,自也就没急着详细解说出来。
“哦?学生愿闻其详,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这一见陆纯彦话说到要紧处便打住了,三阿哥登时便急了,也没去细想陆纯彦为何会如此谨慎,紧赶着便出言催促了一句道。
“嗯,陆某所谋之明策,根本还是须得着落在今上的多疑上,此番其虽是迫不得已再次启用了仁亲王,然,心中并非毫无芥蒂,只是形势使然,不得不尔罢了,用虽是用着,却必多猜忌,而今时日尚够,三爷只消寻得机会,于政务上拿捏住仁亲王的不是处,或可借今上之手,狠狠打压于其,然,此终归难动仁亲王之根本,能起之作用不过是惑敌罢了,真要想取仁亲王而代之,唯有暗之道也,三爷既是书读史书,想来对荆轲、专诸之事迹当不陌生罢。”
早在康熙年间,陆纯彦便已亲手策划过多起针对弘晴的刺杀行动,前后投入的人力物力不计其数,可惜回回都落得个损兵折将之结果,若是可能的话,陆纯彦也不愿再出此下策了的,奈何眼下局势已然大坏,真要拖到了诚德帝归天之时,怕是再难有半点阻挡弘晴上位之可能,换而言之,眼下也真就只有行险一条路可走了的。
“啊,这……”
一听陆纯彦这般说法,三阿哥的眼珠子当即便瞪的个浑圆无比,哑然地不知该说啥才好了,没旁的,三阿哥自家的事情自家清楚,他眼下的实力看似雄厚,可大多都是官面上的力量,尽管也曾多方设法,想要建立起一支精悍的暗底势力,奈何限于时日,也就只有大小虾米两三只的规模罢了,压根儿就派不上甚大用场,用之来打探消息都勉强得很,更别说玩甚刺杀弘晴之把戏了的。
“三爷可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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