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发紫,像是失血过多,受冻受伤所致。
衣服是全黑的,袖口、腰、裤口都扎得很紧实,黑靴。
料子很新,不像是个农夫土匪之类,像是个护卫或者护镖的。
破破烂烂的,不是因穿久了,而是有刀伤和鞭伤。
他呼吸急促,呼吸剧烈,显然正在痛苦中。
“我们把他抬进去吧。”庄蝶来时就做了这个打算,她扭头扫了眼小桃,“小桃,你把梨汤放进厨房里,再铺点干稻草在地上。记得铺厚点。”
小桃依言去了,没多久走回来。
庄蝶主动提起男子的肩膀部位:“我抬头,你们一个抬脚,一个抬腰。”这年轻男子虽不胖,但隐约可见肌肉,壮实着呢,必定不轻。
小尼姑不过十三四岁,正是没主见的年纪,一人年长两岁的庄蝶发话,也就从了。
她顺从地蹲到男子后方,抱住他的双脚。
小桃抬住腰。
脚可真大,这是小尼姑第一次接近男人时的想法,腿粗粗的,人又很长,三个人一齐用力抬起。
呼,真沉!
简直比他们厨房里装满水的水缸也沉似的。
她们刚抬起走了几步,就见路中落下的水渍渐渐带了依稀血丝,沿着走廊下的石板流入院中泥土中。
小尼姑惊讶地“呀”了声。
庄蝶瞥了一眼:伤口还在流血,没止住呢。
三人一块儿费力慢步腾挪许久,才将男子抬入厨房的干稻草中,放下时三人都喘了口气,小尼姑擦了下额头。
“庵内有男子衣裳吗?”庄蝶问。
小尼姑摇了摇头,又临时想起来:“有一个过世尼姑的,她很胖,或许……”
“拿来吧。再拿些不要的旧衣和剪刀,对了,再拿床被褥,还有金疮药。”
小尼姑点点头,跑出去拿了,急匆匆地都没关门,风丝雨丝一块泄了进来。
“小桃。你把门关上,再把炉子生点火。”庄蝶吩咐。
等小桃关上门,转身过,却见庄蝶不知从哪找了条干毛巾,正拉开对方胸膛擦干湿水。
“小姐!”她面色一变。
“这湿衣服得脱了,否则他必然受凉。你生完炉子后就过来搭把手。对了,烟太大了就再开点窗户。”
“小姐,男女有别。”小桃提醒她。
“没关系,他又不知道。”
“……”
小尼姑抱着衣服和被子过来,推开门,见庄蝶已经把对方衣服脱下一半,瞬间面红耳赤起来,不敢靠近。
庵里的小尼姑多是弃婴,送到山上来养的,山上又全是女子,从未接触过什么男子,这等反应实属平常:“你要害怕,就守在门外,或忙你自己的事,我们两个就够了。”
小尼姑放被褥和衣服到稻草铺,乖巧地点了点头,出去了。
这回她很留心地带上了门。
庄蝶手也没停地脱下对方湿衣物,一边脱一边擦干,一边观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