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最穷凶极恶的……”
车夫对苏妙漪说道。
苏妙漪心里一咯噔,不顾车夫的阻拦跳下车,直接奔向几个受伤不算太严重的人,“你们可瞧见一个穿藏蓝色长衫的中年男子,大概比我高些,一身书卷气,斯斯文文的……”
商队的人面面相觑,“可是姓苏?方才有位姓苏的书商,麻烦我们带他去娄县。我们刚走没多远,就被山匪缠住,那位苏老板大仁大义……”
苏妙漪越听越慌,甚至直接打断了那人的话,“他到底去哪儿了?!”
“他,他孤身一人去帮我们搬救兵了!”
苏妙漪呆住。
马车在官道上一路疾驰,车帘被卷了起来,苏妙漪和苏安安不错眼地在路边搜寻着。
看着一路打斗劫掠的痕迹,和月光下沾在杂草上的暗沉血迹,苏妙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耳畔还回响着商队那些人的话。
“那些山匪搜刮完财物,掳走了妇人,就去追报官的苏老板了……”
随着车身颠簸,苏妙漪只觉得一颗心都被颠得七上八下,就连五脏六腑也在被无形的手搅动。恐惧、愧悔、绝望……种种情绪如山呼海啸般压过来,直叫她快要溺毙。
“妙漪……”
一声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唤声传入苏妙漪的耳朵。
她微微一震,险些以为是自己幻听,“停车!”
马车停下,苏妙漪跌跌撞撞跳下车,四处搜寻,“爹?爹!苏积玉……”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片刻后,一只手从不远处的草丛里探了出来,手里还握着苏妙漪的荷包。
苏妙漪猛地冲了过去,就见苏积玉灰头土脸地坐在草丛里,除了僵硬的腿,却没有哪里受伤。
他指着自己的脚,冲苏妙漪道,“脚崴了,扶我一下……”
苏妙漪呆了好一会儿,才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崩溃地嚎啕大哭。
苏积玉被吓了一跳,“怎么了?我没事!那些山匪没拿我怎么样,哭什么……”
苏妙漪揪着苏积玉的衣角哭得撕心裂肺,再不复平日里当家做主的稳重,就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十多年前从临安离开时,牵着父亲的手,哭闹着要娘亲的模样。
苏积玉原本坚定要回娄县的心忽然一下就软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妙漪才抹着脸上的眼泪,一边抽噎不止一边咬牙切齿,“苏积玉你吓死我了……你撞见山匪不找地方躲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