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楼的账结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倏然一静。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落在了苏妙漪身上。
“……”
苏妙漪暗自咬牙。
看来她同这玉川楼真是八字不合。第一次来是被当成吃白食的,第二次来撞上吃白食的。如今她与凌长风站在这儿的处境,和那一日容玠瞧着她的情状,何其相似?
见苏妙漪没有立刻吭声,凌长风有些难堪。
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长这么大还从未因为囊中羞涩向别人伸手借过钱,更没想到这人生第一回,竟就是对着他爱慕的姑娘。可人穷志短,他在临安城又人生地不熟,此刻除了苏妙漪,再没有旁的指望……
“妙漪姑娘,待我来日手头宽裕了,我一定,一定双倍奉还……”
“凌公子要如何奉还?”
苏妙漪终于打断了他。
凌长风一怔。
流光溢彩的繁灯下,少女眉眼昳丽,唇角微弯,面上覆着一层熠熠容光。
“凌公子连那样大的家业都难以守住,更何况如今身无分文了,还要怎么东山再起呢?公子要妙漪如何相信,借出去的银两有讨还回来的一日?”
分明是轻柔和缓的语调,却犹如寒冬腊月从檐角断裂坠下的冰锥,一下刺中凌长风年少慕艾的那颗心。
他错愕地望着苏妙漪,只觉得此刻的她变得有些陌生,陌生到就好像从未相识过。
“可,可我们……”
凌长风有些艰难地出声,“我们至少也算是朋友吧?”
“今日与凌公子把酒言欢的也是你的朋友,他们人又在哪儿?更何况,就算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苏妙漪咬咬唇,面露难色,“凌公子若真想借,妙漪还有个法子。”
凌长风脸色难看,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冀,问道,“……什么?”
苏妙漪展眉,纤纤玉指一抬,指向凌长风怀里死死护着的剑,“将这把壑清剑抵给我。”
凌长风瞳孔缩紧。
「长风驱松柏、声拂万壑清。」
「凌公子这把剑,就叫壑清如何?」
苏妙漪替他取剑名时的笑靥还历历在目。如今笑靥犹在,她却让他把自己最珍视的壑清剑拿去抵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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