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金牌有什么用?还不是有人欺负我哥哥。”
从她进了国家队后,性子沉稳内敛了很多,她的教练杨曦是个沉闷的人,将她也带得话越来越少,为数不多的几次眼红,都是在宇文冲锋面前,就是在游泳池里抽筋了,她都一声不吭,也就只有在兄长跟前,才有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性子。
宇文冲锋招手:“过来。”
她不情愿地坐过去。
宇文冲锋好笑:“多大了还哭鼻子。”
她胡乱抹了一把眼睛,一夜没睡,眼眶里有血丝,微微泛红,沉吟了片刻,她开口:“哥,我退役好不好?我回来陪你。”
大满贯她不要了,比不得她最亲的人重要。
宇文冲锋拢了拢眉心,没有表态,只是问她:“听听,喜欢竞技吗?”
十一岁她被国家体操队选中,他也问了她这个问题。
宇文听当时的回答很坚定,喜欢。
现在,同样如此,如果不喜欢,她走不到这一步,她喜欢站在领奖台的感觉,喜欢在五星红旗下亲吻金牌,喜欢夺冠后国人的欢呼与呐喊,最喜欢她兄长捧着她的奖杯时自豪的神色。
她是世界冠军宇文听,这有这个时候,她会忘记,所有人都会忘记她的另外一个身份,一个她根本不想要的身份。
一母同胞的双生兄妹,他自然了解她:“听听,不要被这些事绊住了脚,等你以后厌倦了,或者游不动了,你再回来。”
宇文听没有反驳,点了点头。
“这次是谁救的你?”
宇文冲锋往后躺了躺,唇角噙了浅浅的笑:“还能有谁?”
是啊,还能有谁,这个世界不怎么善待她哥哥,真心待他的人,也就只有那寥寥几个,所幸的是,还有那么几个。
“吃过饭了没有?”宇文冲锋问。
她回答:“在飞机上吃过了。”
“什么时候回去?”
“教练只准了两天的假,明天就要归队。”她把帽子扔在椅子上,抓了抓剪得刚齐肩的头发,“晚上我在医院陪你。”
宇文冲锋没说什么,随她去。
这时,病房外有声响,是唐女士的声音,他拧了拧眉心,神色不虞。
宇文听起身:“你不要出来,我去。”
她出了病房,把门关上,唐女士见是她出来,十分诧异,脸色隐隐不悦:“你回来怎么没有跟我说?”
宇文听本来便有怨气,听得唐女士的话,态度更冷漠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她与唐女士的关系,早些年就很僵了,她又常年在外,基本零交流。
唐女士听不得她夹枪带棍的语调,冷了眼:“我是你母亲,你回来不应该跟我说一声?”
宇文听目色凉凉,无波无澜的:“那又怎么样?”她语气压得低沉,不冷不热的口吻,“顶多是你死了之后,墓碑上会刻我的名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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